中虐,火葬场,强强,黑化
池睿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天,沈郁会落在自己手里。
既然如此,他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只是他更没想到,这个要挟住沈郁的把柄,却是沈郁亲自给他的。
原来,沈郁唯一的把柄,只是一个爱字。
忠犬心机赎罪攻X处心积虑黑化受
chapter1,疯批老攻和我在厕所续缘 章节编号:6561070
被人校园暴力,是一种什么滋味?
时隔多年,没想到再次回到这个话题,却是在一则有关它的新闻上。
池瑶抱膝唏嘘,对于屏幕中的受害人心怀怜悯。她也实在没有想过,校园暴力的危害竟会如此之大。
她偏头看着身边正在忙着收拾行李的男人,语气显得有些探索。
“哥,你高中的时候有喜欢的人吗?”
那边的男人手一顿,过了几秒,才将手里的签证塞入了行李箱。
他转身朝着女生一笑,“高中在忙着学习,哪有时间想这事?”
池瑶低头,将膝盖越抱越紧,“总觉得哥这些年变了好多,以前你都是很少笑的,现在突然就变得好温柔。”
温柔…
池睿将行李箱的拉链彻底拉上。
他恍惚间想起高中时期,短视频上一个很火的梗,学着自嘲道,“大概…是用半条命换的吧。”
……
九月的大陆,已经初步迎来了深秋。
市中心的医院门口始终络绎不绝,车水马龙之下,偶尔还会听见一阵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
自上一任医院的招牌手术医生姚子晟走后,又迎来了一位极其优秀的海归博士。
此人不仅长相清俊,谈吐文雅,待人待客皆是温和有礼。
而且不知是哪里的小道消息,这人的成就也相当不凡,就仅仅是那履历上的高考状元之衔,就足够光鲜亮丽。
自这位年轻俊杰一个月前来到这市中心医院之后,医院的手术成功率都上什了不止一星半点,深受医院高层器重。
只是池睿自己也没想到,他刚来这医院不久,就接待了一位“熟客”。
彼时的龙景昊,被人担在救护驾上送往医院时,那架子上的整个大腿都像是被人给撕裂开般,触目惊心。
血液顺着架子的移动流了医院的走廊一地,还时不时传来龙景昊撕心裂肺的喘息声,让身边路过之人不禁怜悯同情。
池睿是被紧急召进手术室,才知道他即将进行手术营救的,是龙景昊。
这个昔日旧人的“好发小”,他的高中同学。
手术刀在皮肉里断断续续地挑断又拉扯,池睿戴着口罩,将模糊的血肉翻滚又按压,仿佛再严重的伤口,在他熟练的技术下都不值一提。
只是每一个动作都带有他的目的性,既能起死回生,亦能彻底摧毁。
手术灯熄灭之时,病人已经被推至重症监护室,手术进行得非常成功。
在龙景昊即将出院之际,池睿的病房来访,也让他猝不及防。
龙景昊本以为池睿会因为高中的那些事情,对自己公报私仇,彻底废掉自己的腿,如今想来,当是自愧不如,恨不得跪在地上磕头谢恩为好。
池睿亲自来为他签字办出院,龙景昊受之有愧,连连道谢。
只是在褪去病服之际,池睿在一边突然提了一句,“我记得…当初高中的时候,沈郁唆使那些流氓对付我妹妹,是你给传的话。”
龙景昊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冷汗直流。
这事除了他老大沈郁,没有人会告诉池睿。
池睿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可你最后却传错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令龙景昊彻底崩溃。
他始终记得那个晚上,他出于玩心,将沈郁派给他指使流氓混混,吓吓池睿妹妹的命令,最后说成了“玩玩”,害得池睿妹妹差点失身,车祸出事。
这是他最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害得一个花季少女,一生都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龙景昊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不知道池睿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害怕得大腿都在打颤。
他可不会忘记,自己和池睿的恩怨可远不止此。
当初在学校,对池睿的霸凌孤立事件,他可是没少参与的。
就在龙景昊以为池睿现在就要算账时,池睿反而转身,留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便扬长而去,让他一时之间根本摸不准头脑。
直到两天后,坐在办公室的池睿突然收到他助理的电话——
“池医生,出事了,之前的那个叫龙景昊的病人,因为伤口突然再度撕裂,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整只腿彻底废了,目前正在打算截肢!”
池睿边听边看了看时间,回答了一个噢字。
看来比想象中的,要快几个时辰啊…
那边明显有些焦急,“可那毕竟不是什么很难的手术,这次的失败,对你名声的打击恐怕会很大的。”
“怎么会呢?”池睿轻笑一声,“还有,你刚才的语序好像说错了。”
“可不是伤口撕裂导致他摔下楼的,而是…”
“他摔下楼,导致伤口裂开的。”
电话对面瞬间沉默了下来。
良久,“池医生,我懂了。”
池睿只是笑笑,将电话随手一挂,谈话便就此终止。
他摇着身下的座椅,轻敲着办公桌上的玻璃,那手机屏幕上的“班级同学大聚会”几字格外的刺眼,惹人注目。
他随意地在报名表上码下了自己的名字。
将那名字,精准无错地,打在了“沈郁”两字之下。
兜兜转转,沈郁…
可就只差你了。
……
时过八年,高中同学再次齐聚一堂,谈笑风生之下,剩下的,又有多少真情实意?
池睿一身轻衣便装,坐在一大群西装革履的“年轻俊杰”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可却没有一个人会因此而看不起他,反倒是不停地敬酒吹嘘,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好似和池睿关系有多好似的。
池睿脸上挂着的浅笑一直没有收敛。
他冷眼看着这些自称和他关系很好的同学,从他们的言语里,他是实在没有任何印象,在那一段被全年级孤立的日子里,有谁和他同出同进过。
这些人满嘴的情谊和曾经,圆滑世故之下,皆将自己塑造成了重情重义的成功人士,对曾经的恶言恶语和孤立排斥毫不承认,仿佛高中根本就没有霸凌这件事似的,只有池睿一个人还一直耿耿于怀。
这些沉默的霸凌者又怎么会承认呢?
他们当然什么也没做,只是那冷眼和无动于衷,方才是最为令人窒息。
宴会时间快到了,可沈郁还是没有来。
池睿独自一个人走出包间,从袖口里抽出一根烟,走到酒店大门口时,才记起自己没有带打火机。
刚想转身,恍惚间,池睿就瞥到了他。
男人站在外面背对着身,靠着酒店玻璃,一身黑色风衣,身材修长,浓黑的发色和他白得透明的皮肤有些相衬。
他手里还夹着烟,深吸浅出,有着看不透的阴郁和低沉。
烟终于被抽到了尽头,男人随意将其一抛,转身,就和池睿对上了视线。
烟头落地的刹那,时间便就此凝固。
他们的距离,相隔不足十米。
中间隔着的也不止是一道旋转门。
那一段高三的刻骨铭心,一起当年全社会都共同关注的校园欺凌,一份爱恨交加的扭曲感情…
就在此刻,均化作了泡影,连一句“好久不见”,都没有任何身份道出。
他们四目相对,没有任何剑拔弩张,也没有任何嘘寒问暖。
他们相当平静,异常平静,只有平静。
他们怔怔地看着对方,看着对方八年之后的容颜,然后垂眸点头,相视一笑,转身抬脚,一起前后步,踏入了包厢。
沈郁进来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了。
二十六岁的沈郁身上,有着一股极其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气质。
他的神态较之十八岁,少了那种意气风发,也早就没了高三时期的阴翳冷戾。
他仿若变了一个人,就像被社会狠狠磨砺了一番,棱角均被磨灭,只余妥协让步。
这不像是沈郁。
沈郁应该是孤傲暴戾,运筹帷幄,应该是孤注一掷,残忍乖张。
而不是如今这番,一身廉价的衣服长裤,满脸憔悴,下巴胡渣遍布,妥妥的社会低层人畜的样子。
就在所有人冷眼旁观,皆拜高踩低,幸灾乐祸之际,池睿只是淡淡一扫,便从沈郁手腕上所戴的手表上,看出了猫腻。
那是一款看起来极其平常的手表,却让池睿,不得不重新扫视这位“底层人畜”。
酒席上,池睿和沈郁坐的挺远,差了大半个圈。
身边之人不免谈起沈郁的一些事迹,皆是玩弄嘲笑。
“我那时候就听说沈郁高二没了妈,他妈死前给他留了不少钱,都被他这些年给败光了,好像现在就只是经营一家小卖部养活自己。”
“小卖部?可真可怜啊,我高中时候觉得他还超级牛逼的,看现在都混成啥样了!”
……
池睿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东西。
他放下碗筷就走出了包厢,这里的氛围犹使他反胃,笑脸都快绷不住了。
厕所就在包厢隔壁,里面没有任何人。
池睿洗完手,转身的瞬间,一道黑影停靠在他的面前。
接着,一股强力直冲他来,将他一把拖进了厕所包间。
池睿连挣扎都没来得及,便是被一股压抑得可怕的怒火和思念包裹着,那种情绪隐忍又克制,下手不重却让他挣脱不得,死死地缠绕着他,和梦里无数次的噩梦一模一样,绝望又痛苦,哀嚎又得不到救赎。
池睿摸到了那块冷冰冰的手表,身体被人紧紧地禁锢在厕所这个狭窄的隔间里,彼此的粗喘是那般清晰。
他们依旧身量相近,也依旧可以轻而易举地对视考量。
池睿读出了沈郁眼里的病态和势在必行,沈郁却装作看不出池睿眼里的算计和戏谑。
这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他们都在一瞬之间设了一个大局,拉下对方的同时也不惜牺牲自我,来赌一个没有退路的未来。
池睿已经不会再像从前一般后退躲避了。
他轻轻地嵌住面前之人的下骸,微微前倾,轻嘲道,“这场地可真熟悉,”
“沈郁,你还想像高中一样,在厕所的隔间里…再强暴我一次吗?”
【作家想说的话:】
本文日更,《恐病》暂停更新或有缘再更。
此文为《欺凌》下部,未看不影响观感。
简而言之:渣攻开始火葬场。
chapter2,我察觉老攻把柄后被发现 章节编号:6561825
沈郁如今不修边幅,池睿捏着他下巴的手,都能感觉到被胡渣摩擦的肌理。
沈郁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回话,亦再没有任何表示。
池睿谈笑间,趁沈郁出神之际,转晌反将一军,推着沈郁的肩膀,迫使他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到了对面的隔扳,两人的位置在一瞬之间发生悄变。
那压制住沈郁的手辗转间,如一条狡猾的游蛇,以冰凉的触感,滑进了沈郁衣服里面的肌肤。
沈郁在刹那间眼神凝重,直直地盯着池睿依旧带笑的脸,没有任何阻止。
直到那只手滑到身下,触碰到腿间的那处灼热,温度的相异激起皮肤的一颤。
池睿动作娴熟地玩弄着手里的半硬物,轻轻挤压,贴着内裤摩擦,使得沈郁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就在池睿打算更进一步时,沈郁突然按住了那只探索的手。
他俯身贴近池睿的耳边,说出的话有着曾经熟悉的冰冷,“谁教你的?”
池睿嘴角弧度增大,没有回答。
沈郁按住的手力量加重,眼底透着一丝濒临爆发的戾气,又重复问道,
“这是谁教你的?”
以前的池睿就算示弱,在天台上和他接个吻,都能害臊得发抖。而如今,却是这般熟练,仿佛试过很多次一般。
沈郁不想往其他方面想,却还是架不住想象力的漫延。
气氛的突然转变是如此猝不及防,仿佛下一秒,争执便会开始,历史接着重来。
而打破这种对峙氛围的口哨声由远及近,厕所隔间外面的人吹着口哨,悠闲地上着小厕之际,还不忘打着电话回复过去。
“厕所里面好像也没有人,不知道池睿去哪了,能去这么久,我再出去看看吧。”
听着拉链声响起, 脚步声淡出厕所,池睿才后退几步,收回自己的手,不顾沈郁寒眸的对视,径直出了隔间,在外面冲洗着那只动作的手。
池睿洗手的力气很大,好像要剥下一层皮一般,将指骨磨搓得发红破皮,然后甩了甩手,直接离开。
整个饭桌上,池睿和沈郁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沈郁忙着喝酒,池睿则忙着身边这些无聊的交谈,然后将面前的红酒一口饮尽,味道有些苦涩。
酒席结束之后,外面是倾盆大雨,昏暗无边。
池睿收起了车钥匙,靠在酒店大门的玻璃墙上,笑拒了各色各样想要送他回去的同学,直到沈郁的到来。
池睿朝着不远处的沈郁一笑,“不介意送我吧?我没开车过来。”
沈郁轻轻点头,从贩卖机里抽出一把伞,打在了池睿上头。
两人并肩在雨中走着,沈郁沉默地将池睿一路带到他的二手车旁,淡淡道,“别嫌弃,二手市场几千块钱淘来的。”
池睿只是笑笑,直接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刚坐进去的两人依旧没有话说。
沈郁从旁边掏出一盒烟来,递给池睿一根,自己则心不在焉地抽着。
池睿看了看手上的烟,眼里有着怀念,“这么些年了,你都在抽这个牌子?”
沈郁嗯了一声,“自你当年天台给我之后,就戒不掉了。”
“可我没有打火机。”
沈郁偏头注视着池睿,将他手里未点燃的烟,让池睿咬着,然后自己俯身,掐住了他的下巴抬起。
池睿眼睁睁地看着两烟相碰,然后星火漫延,烟气飘然,在极为暧昧熟悉的动作中交相点燃。
池睿其实一直都对烟有阴影。
他一直不会忘记,曾经沈郁将烟蒂放置在他锁骨旁,将其碾灭时的痛楚,至今皮肤上都留有不可磨灭的痕迹。
真的很痛。
“你要去哪?”沈郁问。
池睿深吸一口,吐出烟雾,“多年未见,想去你家叙叙旧如何?”
“我没有房子,”沈郁对池睿想去他家的话没有丝毫惊讶,“只有一个小卖部,你去?”
“可以。”
池睿没有丝毫犹豫。
车辆立即启动,在飘渺大雨中,驶至尽头。
……
沈郁的小卖部落在城市偏僻的一角。
里面工作和生活融为一体,房屋虽小却五脏俱全,卧室厨房厕所都在店铺后门应有尽有。
池睿刚进来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整个小卖部只有一个长柜台,里面全部都是烟盒没有任何其他的商品。
好似这个小卖部只是一个空壳,改名称卖烟铺也不为过。
而最诡异的,便是沈郁正在抽的,那种值钱的烟都放在了墙壁的柜子里,反而平日里极为廉价的品种却锁在了柜台里,让人不明所以。
沈郁拿着两个茶杯在那边的厨房洗着,他洗得很认真,也很久。
直到沈郁将泡好的茶递给他,池睿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参观”这所小卖部很久了。
池睿接过时,沈郁一直在看着他,目不斜视之下,眼中的眸子格外深沉。
“知道这是城市哪里吗?”沈郁突兀一问。
池睿听后摇头。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再加上这所城市太大,他怎么可能都知道。
“你不知道这是哪就敢跟我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池睿突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借茶轻喝掩下自己的心虚,又放下茶杯,转移话题道,“你这厕所在哪,我有点不舒服。”
沈郁静默片刻,指了指那边昏暗的走廊,池睿便与他擦身而过,步入那找不到灯开关的小间,磕磕碰碰,摸着墙才能够行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池睿竟感觉大脑愈发昏沉,连扶着墙,都有些站立不稳,眼前更是一片缭乱。
他没有喝多少酒,酒量也不差,不至于会头晕成这样。
直到回忆起刚才的那杯茶,池睿瞬间清醒过来,一边冷笑一边在心里算计着。
原来是这样啊…
池睿停在原地,低着头轻喘。
走廊前端的那个身影一步步逼近,直到阴影停留在他的面前,池睿才微微抬起低垂着的头,满脸的疲惫憔悴。
“不好意思,我好像醉了…”
阴影没有任何回复,只是牵住他的手,脑袋靠近,细细地品味着他唇间的味道。
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湿热灼烧,唇间藕断丝连,味道交融,唤起了彼此的记忆。
“沈,沈郁…”池睿低喃。
“你送上门来,不就是为了现在吗?”沈郁冷嘲,“这么想我?想到要亲自上门来求爱?”
沈郁的语气秒变森寒,终于恢复了几分高中时期的冷戾和桀骜,拖着池睿的手腕,就开始往房间里拽。
沈郁用的劲不大,池睿也没有任何反抗,任沈郁拖着,然后被推到柔软的大床上。
池睿感受着沈郁居高临下的目光,紧紧地扯住床单,闭上双眸,止住了害怕的情绪。
可无论如何装,也都会有破绽露出。
那轻微颤抖的手指,终是将沈郁心里无来由的怒火熄灭。
罢了…
沈郁眼里的冰冷也终是被爱意冲散。
他倾身将膝盖跪在床上,交叠住池睿的身体,然后趴在他的后背,轻咬着那一块暴露的脖颈。
衣服均落下时,沈郁始终没有将池睿翻过身来。
他害怕看到池睿身上,有任何曾经的自己所造成的伤痕。即使时过境迁,他都害怕和池睿对视太久。
因为池睿的眼里有太多东西,他挑挑拣拣,也挑不出任何真心。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池睿的算计?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请君入瓮,都是自己引狼入室,可到了最后,却还是心疼到恼怒。
池睿想要接近他,他就帮他一把。
池睿想要探索他,他亦可以将他想要的东西亲手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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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这样,池睿才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他也才可以慢慢赎罪,慢慢爱他。
手指进入到那处时,依旧是记忆中的烫。
那里面干涩紧致,比记忆中的还要难以进入。
池睿紧张得全身颤抖,偏偏身体没有任何力气,连动一下,都极为困难。
沈郁用的不是春药,只是简单的让他失去力气。
他清晰地感受着沈郁手指的递增和亲吻,动作温柔至极,没有记忆中的半点粗暴无情。
可再怎么小心,性器进去的时候依旧有着疼痛。
那种胀痛感是那般熟悉,池睿张嘴呼吸着,又被沈郁堵住嘴,轻轻安抚。
直到池睿被亲得彻底放松下来,沈郁才慢慢地动作。
池睿随着频率低低地呻吟,眼尾仍旧是当初的潮红,眼里布满氤氲,令沈郁的性器不禁又膨胀了一倍。
“唔…”池睿胀得难受,闭上了眼睛。
沈郁停下了征伐,舔掉了他睫毛的泪珠,安慰道,“乖,放松一下。”
池睿又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任何情动的波澜。
“郁哥,其实…我很早就…”
“我知道。”沈郁打断。
这种违心的话沈郁并不想听。
或许池睿说的是实话,但至少现在不是。
那一声久违的“郁哥”,当真是他们之间最卑劣的过去。
正于高潮,沈郁加快了速度,抽插之下,也让池睿得到了释放。
精液的喷射几乎是同步的。
只有在这种时候,池睿才会有几分沈郁熟悉的影子,而不是酒席中,那个带着一张虚伪面具的陌生人。
两人相拥入眠,仿佛回到了从前。
……
药效退了之际,已是凌晨三四点。
池睿睁开眼睛,静静地观察着沈郁这张熟睡的脸,就连下了床,床上之人也没有任何发觉。
他行走在外面的空间,由于只挂了一件衬衫的,再加上沈郁没有清理,就连行走,未干的精液都顺着他的大腿部流下,蜿蜒旋转,直落脚边。
池睿走到柜台前,想要打开时,才发现整个柜台都被上了密码锁,根本打不开,而在柜台之上敲了敲,声线之下,竟是钢化玻璃。
有谁会为了一柜子烟而上密码锁和钢化玻璃?
这无疑让池睿更加怀疑。
目前他已经肯定沈郁手上的手表大有来历。
如果没看错,那应该是美国最新的产品,曾经在各大杂志上都有记载,那标价八百万的价格,足够让任何人惊叹。
就是因为此手表的外貌太过低调,再加上国内没有关于它的消息,所以外人认不出来,可并不代表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池睿认不出。
可沈郁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他既然有如此财力,又为何在同学聚会上装穷?
而这个看似简陋的小卖部,一切又是那般奇怪,恐怕一切的答案,都在这一柜台落锁的烟上了。
池睿蹲下身子观察半晌,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不敢贸然输入数字引起警报。
就在他顺着昏暗的廊道准备开门进房时,灯光突然一亮,刹那间灯火通明。
沈郁不知何时出了房门,静静地靠在不远处的墙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转头的池睿。
而后,他忽然咧嘴一笑,“这么晚了,池睿,你在干嘛?”
池睿僵在原地,看着沈郁步步紧逼,直到近无可近,就在咫尺。
沈郁温柔地抚上了池睿的发梢,眼底是说不清的晦涩难懂,语气冷得生寒。
“乖,告诉我,你刚才在干嘛?”
【作家想说的话:】
把柄初现,即将开始虐攻
chapter3,老攻浴缸play差点被我溺死 章节编号:6562554
站在面前的沈郁,穿的也并不多,最多加了条裤子,将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池睿恢复冷静后,又露出了他标准的笑容,“你不肯帮我清理,我只好自己来了。”
“那清理完了?”沈郁明知故问。
“找不到厕所灯在哪,只好算了。”
说完,池睿转身准备进房,却被沈郁牢牢拷住手腕,挣脱不得。
就在池睿以为沈郁会没完没了时,沈郁只道,“那我现在带你去清理一下。”
池睿就这么听话地被沈郁牵着,然后在灯火之下迈进厕所。
沈郁家里的厕所,远没有外面装修的简陋。
里面不仅干净精致,还备有浴缸,头顶的浴霸很是暖和,炽热灯光下,一切又是那般暧昧。
池睿独自躺在大浴缸里,这浴缸的确够大,恐怕容纳两个人,都是绰绰有余。
沈郁也脱了衣服裤子,脚伸进浴缸时,池睿还挪了挪位置,让沈郁的身体好进来。
浴缸里的水超过了锁骨,可沈郁还是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池睿胸膛之上的一些浅显的伤口痕迹,犹使他心里不是滋味。
沈郁是什么时候靠近的,池睿不得而知。
等他察觉过来时,沈郁的吻已经落了下来,沿着他的唇瓣,慢慢向下,经过喉结,舔舐轻咬。
沈郁的手也很烫,摸到哪就热到哪,触感极为明显。
直到沈郁的头颅没入了澡水之下,开始轻佻地用嘴,玩弄着那处灼热。
池睿被快感刺激得仰起了头,手指抠着浴缸的边角借力,胸膛大幅度地上下移动,不负众望地竖立在了沈郁的嘴里。
沈郁每舔咬一段时间,又不得不抬起头来,透过水面深呼吸了几口,再重新沉下去。
如此反反复复,池睿不一会儿就到了高潮。
只是在最后一次下沉间,池睿低头看着沈郁那没入水底的后脑勺,眼底悄然滑过一丝杀意。
那原本借力的手指慢慢靠近,慢慢地沉下水面握住了沈郁的后脑勺,然后瞬间用力按住,在其口内不断地顶撞,不断地深喉,最后精液喷射而出,全部落入了沈郁的嘴里,留下的残余则漂浮于水中。
沈郁刚想抬起头来,后脑勺上的手指力度却没有放松丝毫,他用力抬起,却无济于事。
出于大脑自救的本能,沈郁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挣扎,水面的波纹被他的动作荡漾得扑通几响。
泡沫不断地上浮又破碎,池睿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下手也越来越狠,连指尖都潜入了他的肉里,浮出几丝血迹。
溺水的恐惧感是那么强烈,哪怕是沈郁做好了准备,也未曾想过会如此难受。
呛水的无助和痛苦使他的眼里都泛着血丝,到了最后,他却是慢慢地停止了动作。
如果这是池睿想要的,那便给他吧…
只是自己的死恐怕会拖累他,早知道,就该想一个更加干净利落的死法。
就在沈郁克服了大脑本能,放弃挣扎时,意料之中的死亡却并没有到来。
池睿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把拿开了掐着沈郁后脑勺的手。
沈郁浮出水面大口地喘着气,吐着水,吸吮着鼻子,剧烈的咳嗽之下,连肺都差点咳出来。
池睿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伸进水里的手悄然握紧,还在发着抖。
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就要给这个人渣陪葬了。
到底是冲动了,竟以这种最愚蠢的方式报复,还差点连累自己。
真是愚不可及。
休息过后的沈郁,看着一脸表情冷淡的池睿,竟出乎意料地笑出声。
“我记得你以前,从来都没有对我笑过…”
“可这次回国之后,你总是笑,我都快忘了,你曾经是怎样的,这回终于看到了。”
池睿将头撇了过去,淡淡道,“抱歉,刚才高潮失控了。”
沈郁没有说话,只是倾身摸了摸他的头,抬脚,便走出了浴缸。
隔着一扇玻璃门,沈郁漱着口,拿起剃须刀,刮起了下巴的碎渣。
清理过后,沈郁俨然少了那份沧桑感,俊逸的面目恢复了年轻时的凌厉,只是充满血丝的眼底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时,总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可是他又不能停下。
他还没有把自己交到池睿手上,他还没有帮池睿报复自己。
如果说,太喜欢、太思恋一个人,便会盲目地爱他所爱,恨他所恨,那沈郁便认了。
他承认,他恨自己。
他花了这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没打算,再给自己留条退路。
……
第二日的池睿还是发烧了。
他的身体抵抗力向来不行,高中时就很弱,现在当了医生,也没有丝毫加强。
再加上凌晨时,他还独自一人泡在水里一个多小时,还是沈郁发现不对劲,才把他从凉水里捞出来,不然情况恐怕会更严重。
这总让沈郁想起高中的那次,他逼迫池睿来给他口,事后还用凉水来淋,害得池睿第二天发高烧伤了根本。
世事总是一报还一报,当初的不屑一顾,换来的,便是如今的追悔莫及和悔不当初。
沈郁至今都不敢去想,当初的池睿,又是如何拖着一身的水,躺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
沈郁就这么照顾了池睿一天,直到黑夜。
深夜的郊区总是寂静得令人发指,而沈郁把小卖部开在这种地方,恐怕连鬼都不会来光顾一下。
池睿的烧退了之后,脑袋也逐渐清醒。QQ▶2⑻623096⑦0
他刚想走出卧室,没想到门外就来生意了。
在这荒郊野岭,大晚上十一二点的,能来这种小卖部买烟,池睿真不知道会是何方神圣。
他隔着门缝,听到了柜台密码锁开的声音——
“新货?”
沈郁拿出几包烟,“绝对够新,整个省恐怕都只有我这有货。”
刀疤男拆开包装闻了闻,如痴如醉,“果然是好货!”
“那就运货吧,郁哥你应该有准备吧?”
沈郁点点头,将那几个样装放进柜台里,“在我仓库,货挺多,可能要花上个一时半会,跟我来吧。”
随着脚步声起落,沈郁还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无碍后才出去,锁上了店铺的门。
池睿是在沈郁出去五分钟后没动静才起身的。
他跪坐在地,想要根据刚才沈郁开锁的指纹痕迹推断出密码,可上面实在过于干净,沈郁这人很谨慎,每次开锁完,都会将按钮用手指乱擦一遍,根本看不出任何踪迹。
池睿试探性地输入沈郁母亲的生日。
不怪他记得如此牢固,当年的那个晚上,沈郁如同疯魔一般,拽着自己在他母亲的墓碑前磕了几十个头。
不仅如此,还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看着墓碑上的图文更久,却没想到若干年后,竟会在此刻用到。
可惜密码错误,又恢复了原状。
池睿根本就不知道,沈郁是多久生日。
记忆中的沈郁,好像从未过过生日,至少在那高三,池睿是完全不知道的。
为了不浪费时间,池睿在随意地输入之下,密码锁开了。
看着自己的生日成为沈郁密码的那一刻,池睿内心没有丝毫感动,除了意外,就只剩可笑。
事不宜迟,他从里面拿起一包烟,拆掉包装,打开烟盒,但里面确确实实是一排一排的普通烟。
不论池睿试多少次,开封几个包装,里面都是普通的烟,没有丝毫差别。
池睿拿住一根烟,从中间开始折断,撕裂之后,黑色粉末掉落在地,令池睿彻底变了脸色。
……
沈郁回来之际,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他在厨房熬了鸡汤,色香浓郁,端着的时候,香味溢了一地。
打开房间门时,池睿坐在床上,并没有睡觉。
“正好醒了,喝碗汤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池睿现在毫无饿意,在那种消息的震惊之下,他目前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下。
沈郁将鸡汤呈到他面前时,池睿抬头看着沈郁的这张脸。
在经过修幅之后,沈郁的容貌比起高中时候成熟了很多,连那梨窝,也消失得不见踪影。
他一直都知道沈郁是个疯子。
可他没想到,沈郁的疯魔程度,随着岁月的流逝还在变本加厉。
池睿接过碗,喝着一小口之际,突然问道,“沈郁,你是不是真对我上心了?”
沈郁苦笑,“你觉得呢?”
“什么时候?”
“高二,我向你表过白。”沈郁补充道,“我告诉过你的。”
池睿拿着碗的手倏尔捏紧,“你不是…很恨我吗…”
“可我还是爱你。”
池睿一怔,紧接着,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笑得前仰后合,连手里的汤,都差点被他摇翻。
笑完之后,沈郁也没有任何恼怒,拿着纸巾清理擦着池睿身上沾染的汤渍,却在靠近时,被池睿狠狠锁住了后脑勺,被迫前倾。
沈郁的脖子被他狠狠掐住,池睿嘴角弧度扬起,这还是他第一次朝着沈郁,发自内心地笑。
池睿这么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
有着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很是张扬明媚。
沈郁还未从池睿的笑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耳边痒痒的,是池睿浅浅的呼吸。
他听见池睿用很低的声音,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肯定,故意放慢速度,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沈郁,你在贩毒…”
“沈郁,你这回死定了。”
chapter4,我对老攻的报复崭露头角 章节编号:6563378
“贩毒”一词乍现,整个空气都被压抑得不成样子。
池睿能够感受到沈郁气场的骤变,那陡然变粗的呼吸,也暗示着它的主人,此刻并不平静。
原来沈郁也是会紧张,会害怕的啊…
在那被霸凌的高三里,沈郁一直都是顽劣、冷血的模样,真是从没见过他这副面孔。
真新鲜。
沈郁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恢复冷静。
他没有后退,反而更加靠近池睿,轻而易举地就掰下了池睿的手,转而收紧那只腕子,让刚病愈的池睿难以挣脱。
“发现了?”沈郁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就在池睿再度微笑的下一秒,那抓住腕子的手,力道突然增大。
沈郁也朝池睿展开笑容,有着池睿记忆中的冷冽和暴戾。
“那我是该骂你蠢呢,还是骂你蠢啊?”沈郁嗤笑。
“在这种时候戳破我的秘密,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池睿忍着手腕处的剧痛,遗憾道,“可惜我报警了。”
“那又如何?”沈郁反问,不见一丝慌张,连嘴角都弧度,都更为地拉大。
“警车到这里来最少得用半个小时,只要我立马处理了那些东西,就可以平安无事。”
“我可是给自己留了后门的。”
那抓着腕子的手,在话音刚落之际,狠狠掐住了池睿流露出来的脖颈,力度递进之下,仿佛下一秒池睿就要死在他的手里。
“密码锁我改了。”
沈郁一窒,“…什么?”
“听不懂吗?”池睿被掐得咳嗽了几下,“密码锁已经被我改了,你已经没有时间了。”
沈郁阴沉着脸,一把甩开池睿,走到外面的柜台一试,果然密码输入错误。
他压抑着愤怒返回,看着池睿静静地坐在床上,满眼皆是戏弄的快意,顿时令他都不禁赞叹,“时隔多年,成长不少。”
池睿欣然接受沈郁的赞扬,仰起头笑看他,蛊惑道,“想知道密码吗沈郁?”
“你求我,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告诉你。”
沈郁听后纹丝不动。
“只剩二十分钟了,沈郁,你得动作快点了。”池睿好心提醒。
沈郁似乎放开了什么,语气十分平静,“我求你。”
池睿起身,撑着床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沈郁面前,犹如当初的沈郁步步紧逼。
他回忆着当年的那个场景,学着沈郁当年的动作,手指朝地,靠在沈郁的耳边,眼底净是轻蔑。
“我要你跪在我的脚边…”
“求我操你。”
……
在拿到沈郁车钥匙后,池睿立即出了小卖部的门,回头。
“手机信息会在我认为安全之后发给你,十分钟左右应该也够你收场了。”
坐上驾驶座之后,池睿打开车窗,和站在小卖部门口的沈郁对视,以当年沈郁的那种居高临下的上位者姿态,意味不明道,“沈郁,我们不急,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便扬长而去。
过了好几分钟后,手机才收到信息。
沈郁将它一试,果然还是假的。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后,警察也没有来。
果然……
沈郁笑意苦涩,他只是提供了池睿一个契机,他便完成得如此优秀,连自己都被他给骗了。
来日方长?
他可真是太迫不及待了。
……
大约又过了六个多小时,天已经亮了的时候,池睿又打来了电话。
“柜台如何?不会被你砸了一夜吧?”池睿笑问。
沈郁已经等这个电话很久了。
“我虽然现在打不开,但天已经亮了,找些师傅,花些时间,还是可以打开的。”
面对沈郁抛从来的又一招数,池睿接道,“你可以请师傅,我也可以请私家侦探。”
“你猜猜,你门外,现在有几名私家侦探在记录你的动作,又有几个摄像头,在拍摄你的所作所为呢?”
“所以?”
“所以,只要你敢轻举妄动,我就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开锁是需要时间的,警察可比这快多了,那些你运脏的照片证据,也比这快多了。”QQ▶2⑻623096⑦0
沈郁在心里不得不甘拜下风。
虽然要真的拼起你死我活,池睿在他手里,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他也不得不感叹池睿心智的成长。
既然如此,那一切便可以顺着意思来了。
“你想怎样?”沈郁问。
“怎样?沈郁,你不会以为我们之间,靠你单单的下跪求操就可以抵消吧?”池睿坐在舒服的办公椅上摇晃着,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从未觉得竟如此迷人。
“现在是你有把柄在我的手里,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电话沉默下来。
沈郁边接着电话,还收到了池睿发来的信息——
【汤品一居,八栋,502,下午三点。】
“什么意思?”
池睿笑了起来,“这不是你以前最爱玩的吗?怎么?换了个身份,就忘了?”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沈郁才说了一个“好”字,电话便被他给挂断了。
他看着池睿发来的信息呆滞,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到现在,该是他偿还的时候。
真好奇,
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呢?
沈郁不禁天马行空地想,要是池睿肯操他就好了。可惜池睿不是同性恋,那差一点点的火候,也被曾经的自己给无情地抹杀了。
直到他到了现场,他才知道了池睿的报复。
汤品一居的房子,是公认的大且贵。
里面所住之人非富即贵,池睿本来的家庭就很富裕,再加上他体面的工作,在这里买一间房子,也不足为怪。
只是沈郁从踏入这间房子开始,就察觉到了一种压抑的氛围。
房子里面的墙和家具都是暗色,显得高级的同时,实在是过于灰暗,长期住下去,非常影响心理。
他不住皱眉,并不喜欢池睿的这间房子。
池睿开门时,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明显是从医院回来的。
他领着沈郁进来,奔赴的,却是地下室。
而地下室的光景,却更为让沈郁震撼。
里面犹如一间调教室般,到处都挂满了道具,那里面的皮鞭、蜡烛、跳蛋,各式各样地排列整齐,只是沈郁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一些猫腻。
比如,这些都是曾经的自己,用在池睿身上的。
“真是不好意思,”池睿朝着沈郁无辜地笑了笑,“我对操你不感兴趣,只好想一些别的法子…来羞辱你了。”
池睿这话说得很是明显,里面嘲讽的意味很重,多是当年的沈郁言传身教的缘故。
沈郁仿佛没有任何羞耻感,只是突兀地问道,“你出国之后,有和别人玩过这些?”
“当然有。”
“你是被弄的那个?”沈郁脸色明显不好看。
池睿摇头,“我没有受虐倾向,相反,我对施虐,倒是挺感兴趣。毕竟…”
“你当年的道具技术实在太差,我便学着去了解了不少。”
直到此刻,沈郁才发现池睿真的变了很多。
他早就没了当年的隐忍和妥协,没了当年的服软和示弱。
再也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欺凌的对象,他开始活得洒脱自在,脱离了被自己束缚折磨的他,飞得越来越高,谈吐间丝毫没有当年的半点冷淡和孤僻。
那个小小的,面对自己打压忍气吞声的少年,终是被戴上了一顶虚伪的面具,蜷缩在不知名的角落,伪装成了如今侃侃而谈,笑意春风满面的上层人士。
沈郁不知该如何避免去想,要是当年没有那般用道具折磨羞辱过他,池睿现在,根本不可能被激发出抖s体质,喜欢施虐折磨他人,玩弄道具了。
一报还一报。
如今,终是换了位置,他成了跪在地上被束缚威胁的受害者,而池睿,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施予痛楚和折磨的欺凌者。
蜡烛的油一滴一滴地从天而降,滴在沈郁赤裸的脊背上,肩膀上,跪在地上的大腿上…
每一滴都是一种折磨,都是一种酷刑,被池睿环绕,直到蜡烛燃尽,沈郁身上烫伤无数为止。
沈郁跪趴在地上流着大汗,全身赤裸又到处都是已经干燥的油痕,被烫伤的皮肤红得刺眼,被池睿轻轻按压,也是疼得够紧。
“这种被蜡烛滴油的感觉如何?”池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里的快意简直溢出言表。
沈郁的手腕被牢牢地铐在上头,气喘吁吁之下,只是道了一句,“对不起”。
沈郁曾经整整一年,哪怕是池睿跳楼自尽,声名狼藉,他都未曾说过一句抱歉。
可惜如今说了,池睿也毫无感觉了。
池睿拿起一条皮带,皮质很硬,打在身上的声响很大,抽在脊背上,可以留下一条条清晰肿起的红印。
这玩意儿池睿挥了几下就没有兴趣了。
他也讨厌这种纯属折磨他人的道具,况且沈郁当初也很少对他使用过,即使是沈郁对他最严重时,非打即骂,也很少使用过道具来进行虐打。
看着此刻跪趴在脚边,脊背之上到处都是红痕泛滥的沈郁,池睿心里淌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剧烈快感。
那个曾经暴戾恣睢,高高在上为所欲为的顽劣,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跪在自己面前,当真是无比的快意。
那压抑了这么多年的仇恨,终于可以崭露头角,直到全部都原本带利地还给他。
而这也只会是一个开始,当初所遭受的绝望和痛楚,池睿只会一笔一笔地,全都还给他。
chapter5,黑化的我和老攻花样炫烂 章节编号:6564163
清晨罕见的雷鸣,将池睿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心死死地拽着身边人的衣料,直到那个背影转过身来。
沈郁的手细细地将池睿额头的冷汗抹去,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询问道,“怎么了?”
池睿的眼神慢慢聚拢,直到看清楚身边之人是谁,才松开手,眼里瞬间冷意十足,那盯着沈郁的眸子,是沈郁很久都没有见过的冰冷。
“做了个噩梦,”池睿的声音冷得出奇,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高中。
“梦中有你罢了。”
沈郁眼里瞬间暗淡的低沉,令池睿根本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池睿变了,沈郁更是变了。
只是在某些时候,面对彼此之时,那熟悉的冷言冷语和沉默隐忍没变,只是对象变了。
变成了沈郁的忍气吞声,来迎接池睿的喜怒无常。
“可以给我削个苹果吗?水果刀就在茶几上。”池睿突然道。
待沈郁一走,池睿便从床头柜的里层匆忙地拿起一瓶药,倒下几粒便生吞了下去。
那内心无处安放的躁意和愤恨,才慢慢地平息下来。
等到沈郁将苹果削好,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递给池睿时,池睿随意地就把它放在床头柜上一口未动,穿上白大褂便准备出门。
“随你去哪,但我希望你随叫随到,所以,你最好待在这里哪也别去。”
池睿淡淡地扫了沈郁一眼,在沈郁没有注意之下,用纸巾包裹住那把水果刀,放进兜里便带了出去。
……
阴云密布之下,天空皆是淅淅沥沥。
市中心的治安一向不错,尽管前几年出现了变态杀人狂事件,如今也安稳了许多。
只是那被大火燃烧的废弃大楼仍然停靠在那,在本来就人烟稀少的前提下又被灌输了灵异的传说。
原因无二,不过是里面死过人而已。
下午并不是池睿守班,但他没有回家,反倒是一个人走进了那栋废弃大楼,熟练地向楼上走去,直到走到三楼的一间还算完好的杂物室。
池睿戴上手套,推开门,里面昏暗无光,还传出几声摩擦呜咽的异响。
打开灯,霎时通亮一片。
屋子里面只摆了一张凳子,被蒙住眼睛的男人被紧紧地绑在凳子之上。
他张开嘴,由于没了舌头,什么也叫不出来。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那绑在凳子上的手指少了几根,未完全好的伤口还未结痂,可怖至极。
池睿走了过去,看着那双瞪着自己的双眼,里面的害怕,恐惧,憎恶,求饶等一系列情绪杂糅在一起,看得他十分舒适。
他从兜里握住那把水果刀,慢慢走近,下一秒,刀光一闪,血迹横飞,一双眼睛,便立马失去了色彩,彻彻底底地被割裂。
眼睛失明的疼痛是那般绝望。
池睿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痛不欲生,满脸皆是血的模样,痛快至极。
“潘石屹…还听得见吧?”
如果不是池睿唤出,恐怕根本无人能够猜出,面前这个极为狼狈,血流满面的男人,竟会是当初的潘石屹。
其实还未到池睿想和潘石屹算账的时候,就有一个人给他发来了信息,约他在这里见面,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而他到这之后,便只看见了被束缚在凳子之上的潘石屹,再没有了其他人。
既然如此,倒省了自己绑架的麻烦。
池睿围着潘石屹慢慢悠悠地转着圈,然后停下,拿着那把水果刀,靠近潘石屹的手指。
潘石屹剧烈挣扎,张开嘴,没有舌头的他却什么也喊不出。
“上次割下的手指已经送到你家里了,你父母见到它的第一眼便晕了过去,至今都还在医院。”池睿挑了几根眼缘的手指,边和潘石屹聊天,手里的刀边慢慢使劲。
“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上次只是两根手指,这次便全部割下来,然后送给你的父母。再下次,就是你胳膊,大腿,然后是内脏…”
池睿越说越兴奋,手起刀落,一根手指便刹那间被他给卸了下来。
血滴如同沙漏一般,落在地上,积聚成一片小小的湖泊。
池睿接着继续,“这样,你父母便会时时刻刻处于崩溃的地步,直到收到你的脑袋,他们的希望便就此破灭,往后余生,皆是生不如死,噩梦缠身。”
冷冽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带着几分讥诮,犹如深渊里嗜血的魔鬼,轻描淡写地,便将这段赤裸裸的杀戮,说成了玩笑一般。
手指一根一根地卸下,直到凳子上的人失去了意识,池睿也没有任何停顿,继续喃喃着,“听说这个城市几年前的变态杀人狂事件很是热议。”
“真想和他认识一下,然后教教我,怎么…才可以更好地折磨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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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根手指就这么被套入袋中。
地上的血迹在漫延之下,流向了不知名的远处。
池睿将那把水果刀用另外的袋子装了起来。
这可是他送给沈郁的大礼,自是需要妥善保管。
出了屋子之后,池睿认真地洗着手,喷了喷男士香水锁上门,便一脸平静地走了出去,直奔墓园。
当初来墓园时的时间太晚,什么也看不真切,这回白天来,也依旧没什么人,仍旧死寂。
天还在下着小雨,自是无法和当年的那场大雨比得了。
池睿独自半跪在墓碑前,烧着几张纸钱,虔诚地在墓碑下,低垂着眼,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看那墓碑之上。
埋葬在这里的这个人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是他在灰暗绝望的高中生涯里,唯一感受到的温暖。
他一直没有朝罗丽认真地说过一声谢谢,也一直没有来看过她。
当年闹得满城风雨的同性恋变态事件,池睿受过多少冷眼与讥讽。可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罗丽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以死证明他在学校所遭受的校园暴力和欺凌,才将那舆论给转了过来。
如果没有罗丽,恐怕他的简历之上不会这么光彩,若当时被强制退学,可能连高考都参加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潘石屹等人恨之入骨的主要原因,潘石屹的确死有余辜。
池睿捏着纸钱的手逐渐抓紧,心里再次升起的怒火根本得不到停歇。
直到一把伞打在了他的上头。
沈郁站在他的身旁,手里的伞倾斜之下,连他自己也没有顾忌到,全都呈给了池睿。
池睿握着纸钱的手松开,站起身来时的踉跄也被沈郁稳稳扶住,然后又被扯开。
两人并肩地站在墓碑前,随后池睿缓缓后退,在走到沈郁身后时,突然抬起一脚,脚尖踢中了沈郁后膝盖处的关节,让沈郁被迫跪了下来。
伞被风吹到了远处,沈郁的膝盖狠狠地磕在了坚硬的石板之上,发出的硬响格外刺耳。
沈郁还未抬起腰板,池睿就重重地踩在了沈郁的后背之上,狠狠压制,然后向下,将那腰板彻底给压弯,脚也滑到了沈郁的后脑勺之处。
“疼吗?”池睿问。
脚下的力道逐渐增大,直到沈郁的额头触地,吃了一脸的灰。
“池睿…你身上的血腥味…真的很重,得注意点才行。”
“是吗?”池睿稍稍松开脚,沈郁的头还未上扬,又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狠狠磕在了地板上。
“沈郁,我在国外有一段时间天天做噩梦,梦里都是你不断折磨我的画面。我醒来之后就不停地在想,要是我们的身份互换该多好?”
池睿蹲了下来,紧紧地盯着沈郁疲惫的眼神。
“或许是我想得太多的缘故,我寝食难安,就疯狂地找人陪我玩道具。看着那些人痛不欲生的表情,我总会把你的脸代入进去,想象着,被我折磨的人,是你。”
沈郁笑了起来,“难怪你道具的运用这么熟练,就算是当初的我,也自愧不如。”
眼看雨越下越大,池睿松开脚,看都没看匍匐在地的沈郁一眼,便转身离去,像极了当初,沈郁不屑一顾,甩门而出的背影。
沈郁重新朝罗丽的墓磕了一头,紧跟着池睿,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
昏暗的地下室
被锁链禁锢住的手腕,正在小幅度地挣扎。
体内的跳蛋的频率调到最大,震荡得身体一抽一抽的。
沈郁高高立起的性器得不到释放,被压抑得胀大通红。
汗水和泪水顺着身体的弧度流下,全身上下仿佛洗了个澡一般,满是水渍。
池睿上前,捏着沈郁的下巴,把他的脸牢牢地掰了过来,四目相对。
“想射吗?”池睿轻轻地抚摸着沈郁的脸,“求我试试。”
沈郁垂眸,没有回话。
池睿随意地打了沈郁一巴掌,把他的脸打偏过去又掰回来,继续命令道,“求我。”
沈郁依旧无动于衷。
这个场景可真是似曾相识啊…
当年的自己可不就是这副模样吗?风水轮流转,如今,倒变成了沈郁。
池睿没有再动手,转身在柜子里拿出一盒不合时宜的粉笔出来,沈郁一见,便变了脸色。
“沈郁,忘了告诉你,我有点轻微的暴力倾向,现在还在服药。所以你最好顺从一点,我现在的脾气,自我感觉是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池睿打开粉笔盒,无视沈郁担心疑惑的表情,直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挑一挑吧,毕竟…等会是要塞进你下面的嘴里。”
“哦,对了!”
池睿突然一笑,“我也不知道这进口粉笔有没有毒,但…”
“我又不需要操你,又怕什么传染呢?”
chapter6,喝酒后老攻又逮着我发疯 章节编号:6565016
跳蛋被抽出,粉笔硬塞而入时,那从未被开拓的穴口,仍是紧涩得发疼。
明明冷静了半小时后的性器早已垂下,却在池睿的手轻微触碰之下,又反弹了上来。
池睿忍不住学着沈郁调侃,“这么敏感?”
可惜锁精环锁住的欲望得不到发泄,沈郁哪怕立得再高,也得不到池睿的半点心软。
粉笔彻彻底底地进入了体内,仿佛沈郁只要稍稍一动,就能将体内的粉笔折断,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池睿却偏不让他如愿。
在开关拉下的瞬间,沈郁手腕的禁锢消失,在脚步不稳的情况下,他的身体直直地倒下,半跪下去的姿势,体内的粉笔再坚固,也只好被活生生地折断在体内。
池睿默默地走开,在水池旁用力地搓手,好似沾染了什么病菌般,硬是要将皮肤给搓得发红破皮为止。
待到他再次回到沈郁面前时,早已过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可脚下的人,仍旧不堪重负,匍匐在地,由于体内的一些难堪,不敢乱来。
池睿伸出脚,在沈郁性器之上摩擦打转,不一会儿,锁精环便被卸了下来,那久忍多时的欲望,才得到了释放。
“去洗澡,脏。”池睿皱眉,毫不留情地命令道。
沈郁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入浴室清理。
水声停下,沈郁光着上半身走出地下室时,池睿已经上床睡了。
那流露在被子外面的衬衫只扣了几个扣子,从沈郁的角度,能够看见里面精致的锁骨,象牙白的皮肤在暖气的吹拂下,仿佛凝了一层水雾,晶莹剔透。
沈郁打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万般犹豫之下,他试着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为池睿盖紧被子,然后将手放置在他的腰上,池睿没有半点反抗。
腰腹部的衣裳在触碰间偶然连着肉体,冰冰凉凉的,触感极佳。
沈郁慢慢向池睿靠近,手也慢慢地挤进衣服向上,池睿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手指咬住那颗胸粒,池睿才睁开眼来,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沈郁只觉再也不能动弹。
只是睁开眼没几秒,池睿又重新闭上,“要做就做吧。”
得到允可的沈郁却丝毫不敢乱来。
他从床头柜里翻出润滑剂和套子,静静地给自己戴上,然后轻轻地压在池睿的身上,没有脱下他的上衣,只是拉下了两人的裤链,在黑暗中动作。
沈郁的呼吸埋葬在池睿的脖颈处,润滑完毕后,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看着池睿依旧平静的脸色,却猜不出池睿如今的心里所想。
池睿的每一个行为和动作都是带着目的性的,基本上没有什么随性而为。
不管是当初高中时候的服软示弱,还是不久前的接近示爱,池睿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
可现在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沈郁看不出池睿眼底的情绪,但他也捕捉不到任何情欲的动静。
他已经落在他手上了,还有什么,是池睿处心积虑都还在谋划的?
沈郁不得而知,他只知一切都依着池睿,哪怕池睿毫无真心可言,他也可以循序渐进。
这是他们最安静的一次做爱。
彼此之间连喘息声都没有,只有被子里浅浅的摩擦声,和动作之下,细微的纠缠声响。
性器在穴口之中进出的频率很慢,直到撞到池睿的一个兴奋点,令他不自觉地哼了一声,沈郁才将速度提快起来,专心致志地盯着那处方向,狠狠顶撞。
身体犹如陷入了一场快意的折磨。
池睿的手抠上了沈郁的后背,性器顶到了最深处,仿佛要将整个身体撕裂开来。
禁欲许久的身体释放之际,池睿瘫软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
沈郁抱着神志不清的他走进浴室,在热水的冲淋下,是两具都伤痕累累的肉体在摇晃。
他们在亲吻着,交叉着,只是偶尔池睿抬起眼眸,总是暗淡的一片无光色彩,瞥着沈郁的转角,亦是满眼的冷意。
清晨的久违阳光透过窗帘射进卧室。
沈郁醒来的一瞬间,就看见池睿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手里夹着烟,敞开的衬衫里面是一片片暧昧的痕迹,镶嵌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春色满园。
沈郁站起身来走近,用手遮住了池睿被光照耀的眼睛,解释着,“被光直射对眼睛不好。”
池睿没有回应,深吸一口烟又慵懒地吐出,站起身来之际,将手里的烟头随意地按在沈郁肩膀以下摩擦,碾灭,直把沈郁那一块肌肤,烫得发红发亮打止。
烟头落地之时,沈郁也没有丝毫痛色。
被烫伤的皮肤犹如被抠了一个洞,里面乌漆麻黑,隐约有着红色的小点,很疼。
池睿正待走出房门,后面沈郁的声音突然响起——
“听说潘石屹失踪了,你知道吗?”
池睿扣上了敞开的衬衫,淡淡道了一句,“关我什么事情?”就直接出了房门。
这种怪异的日子持续了多久,沈郁也没有概念。
他只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池睿玩弄他的次数却逐渐减少,甚至有时候彻夜不归,让沈郁独守空房都不在少数。QQ+286②3096⑦0
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做爱,还是很安静,还是很小心翼翼,仿佛这是他们唯一的交流方式,沈郁却乐此不疲。
他想要查出池睿在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只是到手的资料查明之际,也不过是那几个老地方,比如说医院,比如说酒吧,比如说…破旧大楼。
池睿一向没有酒瘾,只是这一阵经常去酒吧喝酒,一喝便是几个时辰,喝得差不多了就随便在外开个房,连家也不回。
沈郁偶尔也会在池睿不知情的情况下,在酒吧坐在离池睿的不远处,看着他喝酒,然后目送他回到酒店,调好闹钟便是一睡到天亮。
他不知道以前池睿在美国时又是过的什么日子,派去监视池睿的人传过来的照片通常都是模糊不清。
甚至有好几次,传回来的,都是池睿在美国gay吧喝酒的画面。
沈郁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他知道池睿不是那种乱来的性子,可止不住想象力的发酵,尤其是当初同学聚会,在厕所隔间里池睿娴熟的动作…
想到这,沈郁又闷闷地喝了好几瓶酒,看着那边的池睿喝得差不多了,他也跟着池睿的脚步回家。
池睿到家的时候,在厕所里将喝的酒全都吐了出来,顿时清醒了不少,也没管沈郁在哪里。
只是他刚打开厕所门,就被一股更为浓重的酒气包围,直冲他而来。
沈郁拽着他的手是熟悉的力道,配上那张阴沉的脸,让池睿不禁想起当初的暴行。
不出所料的,池睿被狠狠地压制在墙上,后面的沈郁直接剥了他的裤子,挺身而进。
强烈而熟悉的胀痛感在酒精的发酵下是如此的敏感。
池睿的脸贴着墙,手指在墙上抠出一个又一个浅显的洞,承受着身后激烈的撞击,还有沈郁强忍许久的冷言冷语。
“你不是很恨我吗?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做爱?”
“你不是要报复我吗?怎么?腻了?现在连家都不想回,看都不想看我了?”
沈郁一口咬住池睿的肩膀,尝出了一股血腥味才满意地松口。
他狠狠地掐住池睿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面对自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郁舔了舔嘴角的血,重重地一顶,令池睿叫出声来,强忍着不适。
“池睿,你真以为老子栽在你手上无法翻身吗?只要老子想,分分钟就能让你重新回到高中时的日子,分分钟就能让你一无所有,你还真以为老子斗不过你?”
沈郁掐住池睿下巴的手慢慢伸向了脖颈,“我警告你,你最好待在我身边不要到处跑,老子可以任你处置,任你玩弄,但你要是腻了,敢把心思放其他上面,老子一定弄死你!”
松开那只掐出青紫的手,沈郁紧紧地嵌住池睿的腰,在里面横冲直撞之际,射进了池睿的体内。
高潮释放之后所带来的空虚,将沈郁最后的醉意也给消散了。
他看着池睿无力地栽倒在地,靠着墙,喘气狼狈的同时,手指的指甲都被墙抠烂了不少,有着红色覆盖在手指盖上,下巴和脖颈处有着淤青,显露的大腿根部也是青青紫紫一片,精液从红肿的穴口流出,也带出了几丝不起眼的血迹。
头脑恢复清醒的沈郁,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刚才的杰作,一时红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跪在池睿边上,轻轻地将池睿靠着墙的头揽过来,不敢去看池睿眼里空洞的神色,哽咽道,“对不起…我喝醉了,我胡言乱语,我…对不起…”
池睿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任沈郁抱着他细细地清洗然后处理伤口,连磨破的指甲,都被沈郁全部系上了创可贴,安置在床上,盖上了棉被。
沈郁跪在床边,看着池睿睁着眼不睡的神情,心疼得紧,抚上了池睿的脸,“是不是难受得睡不着?要不要去医院,我送你。”
“我,我知道这次我失控了,你睡一觉醒来之后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我…”
“沈郁,我腻了。”
沈郁一怔,“什么?”
“你说的没错,折磨你已经不能让我产生快感了,我腻了。”池睿毫无感情地念出台词。
沈郁眨眨眼,一时难以置信,“可才过了不到半年…”
池睿叹了口气,偏头看向沈郁,“你知道潘石屹在我手里,对吧?”
静默片刻后,沈郁点头。
“明天我带你去见见他,也顺便…算一算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总账。”
池睿说完,包扎着创可贴的手轻抚着沈郁的面颊,灿烂一笑,“你这么爱我,觉得这么对不起我…”
“我想让你也尝试着去死一下,你应该,会满足我的吧?”
chapter7,老攻计划败露后跳楼赎罪 章节编号:6565879
又是一年春节来临,除了冷得异常外,并没有下雪。
街上道路是无比的宽敞,本就人烟稀少的破旧大楼,更是无人问津。
池睿坐在大楼下面,沈郁二手车的副驾驶上抽着烟,身上着衣不多,看得属实有些冷意。
车里的暖气被沈郁开到最大,他扫了一眼外面烂到只差倒塌的大楼,回忆道,“我记得几年前,这里的地下室发生了一起大火,死了不少人,经过这件事情后,变态杀人狂才被捉拿归案。”
眼看池睿没有任何反应,他继续以旁观者的态度和他聊天,“潘石屹的父母在前不久收到了一个快递,你猜是什么?”
“两只…没有手指的手臂。”
沈郁还未多说什么,池睿便径直下了车。
寒风刺骨,沈郁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池睿身上时,还能隐隐约约看见池睿下巴和脖颈处未好的淤青,隔了一个晚上后,倒是越发明显。
池睿带着沈郁直奔三楼。
他下巴挑了挑那边的杂物室,将钥匙,用戴了手套的手,朝沈郁抛了过去,沈郁稳稳接住。
他则在旁边的开窗处静候。
沈郁打开门时,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惹得一阵反胃。
忽明忽暗的屋子里面,地上到处都是干了的血迹,发出恶心的血腥异味。
一个人影低垂着头,没有手臂的他被绑缚在凳子之上,脱下鞋子的脚上也没有了脚趾,甚至有着蛆虫在那伤口处爬行,苍蝇更是到处乱飞。
如果不是池睿提前说,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是潘石屹的。
虽然不知里面的人是死是活,但沈郁也不想去确定,只想离开。
他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恶心震撼的。
贩毒多年,早已在国内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的他,为保住地位,又怎么可能没杀过人,没抓到过线人进行严刑拷打?
只是他接受不了池睿做这种事。
这种肮脏恶心的事情他也想自己来,可若是和心中的计划相比,却又显得微不足道。
沈郁再次锁上门之际,他看了看与自己手指触碰的门把,再看了看不远处的池睿,除了无奈外,他也没有什么其他情绪可言了。
“你带我来这里,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就不怕我捉住你的把柄,从而摆脱你的控制,再来要挟你吗?”沈郁打趣。
池睿靠在大窗的边上,望着底下堆积如山的垃圾良久,才转头,“你舍得?”
不是任何矫情的语气,更不是讨好,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掌握了百分之百的信心。
沈郁还未开口,池睿便突然打断。
“龙景昊是你送到我面前的。”
“潘石屹也是你送到我面前的。”
接着,池睿看着沈郁那张忽变的脸色,笑了笑,“就连你自己,也是你亲手送到我面前的…”
“我说的没错吧?沈郁。”
明暗的交界处,沈郁正好踩在那根分界线上,光影将他凌厉的轮廓切割得骨骼分明,双眸隐匿在暗处,看不清任何神色。
“龙景昊为何会好巧不巧正好在我值班时,送到市中心医院?潘石屹又为何会落在我的手里,而无人发现?至于你…”
“沈郁,你的手表呢?”
一言既出,沈郁动了动左手,上面没有任何东西。
“戴不习惯,是吗?”池睿起身,慢慢走近沉默着的沈郁。
“也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人,是不喜欢身上戴着什么麻烦的东西的,不管是眼镜还是手表。”
“所以,你当初在同学聚会上戴的唯一目的,就是吸引我的注意,让我对你产生兴趣,从而接近你,发现你的密秘,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留在我的身边,名义上是被报复者,其实你甘之如饴吧?”
池睿捏住沈郁的下巴,语气中的狠意层层递进,说到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之感。
就在池睿以为沈郁会一直沉默之际,他却突然开了口,“我告诉过你的,我对你很上心。”
“凡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刚一说完,沈郁就被打得偏过头去,侧脸上的皮肤一抽一抽的疼。
他用舌头顶了顶那处,又转过头来。
“真感动啊,”池睿眼里净是讽意,“你既然做得这么完美,我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池睿围绕着沈郁打转,在其背后靠近耳边,轻声道,“是你故意的,是你故意让我发现的!”
沈郁的内心终于在这一句话落下时,真正地一颤。
他计划的最关键部分,他能够挽回池睿的最重要环节,最终还是被池睿给看透了。
“沈郁,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爱我。爱到你不惜将贩毒判死刑的秘密都供出来任我要挟。”
“我说密码怎么会是我的生日呢?我说堂堂一个毒枭大佬怎么会输得这么容易呢?”
池睿又重新回到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大窗前。
“这场游戏我看透了,也腻了,沈郁,你还想拿什么来留在我身边,拿什么来乞求我的原谅呢?”
沈郁在原地不知所措,再次郑重道,“我说过的,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池睿不屑一顾。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刺骨的风吹落着正在下的雪花,星星点点,并没有当年除夕的大。
池睿突然起了新的兴致。
“这里的楼层和当初学校宿舍的一样,都是三楼。”
池睿背对着沈郁,伸出手接住雪花,“沈郁,既然如此,你能不能跳下去死一下,我……”
话音戛然而止,身影一跃而下。
池睿静静地站在窗边,保持着那个接雪花的姿势,直到隔着手套都被冻得有些疼痛,他才慢慢反应过来。
僵硬着的身子,半天动弹不得,好不容易可以眨眼了,却越眨,被风吹过的眼,流泪的速度却越快。
三楼的楼梯从未这么漫长,每踩一阶,池睿都要休息好久,扶着栏杆的手,也荡漾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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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分钟的地面已经被细雪铺上了一层洁白,池睿每动一下,都能留下痕迹,然后又被雪花埋没。
转角走到垃圾堆,这里废墟一片,塑料满天飞,刺鼻的怪味充斥在空气中,偶尔有着几只耗子在严寒中冻死在地面上。
池睿缓缓走近一个凹槽,看着里面熟悉的人影呈大字型,头颅磕上了垃圾里的一块硬物,顿时鲜血满面,也将雪花染成了红色。
当初自己跳下楼的画面应该比这更骇人吧?沈郁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表情,来迎接这一幕的呢?
池睿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安静,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跳得很快很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皮囊,破茧而出。
救护车的响声喧嚣了整片安静的街道。
市中心的手术灯亮起又熄灭,池睿因为脸色过于煞白的缘故,被暂时剥离了手术资格,独自一人坐在外面,保管着病人的手机。
沈郁手机的开机密码也是他的生日。
池睿在极度压抑的状态下,打开了沈郁的手机想要分心,随意点开了他的一个软件,却正好是相机。
沈郁的相机里面近几年来都没什么特殊的照片,只是往下翻时,竟是八年前的。
那是几十张高中时候的照片。
青涩的少年身穿规矩的校服,五官很是精致清秀,走在路上不笑时显得有些淡漠,难以接近。
都是八年前的自己。
池睿惘然想起八年前池瑶的一通电话——“哥,沈郁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的相机里面没有一张和我的照片。”
一种猜测突然从心底油然而生。
池睿突然忆起回国前,池瑶的脸色很怪,问的那一句——“哥,你高中的时候有喜欢的人吗?”
令池睿不禁怀疑,池瑶可能早就知道了什么,却一直没有挑明。
这一年的雪越下越大,大有超过往年的趋势。
……
春光乍泄,十里还春。
年过之后,一切又是蒸蒸日上。
池睿正坐在椅子上发呆,沈郁侧身递给了他一个削好皮的苹果,将水果刀放在一边。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还是那般熟悉,池睿接过之后,拿着手里良久,才咬上了一口。
“你的命可真大,明天就能出院了。”池睿淡淡道。
沈郁不为所动,“你故意挑了一块垃圾山的方向让我跳,又怎么可能会死?”
彼此间沉默下来。
“池睿,你喜欢过我吗?”沈郁突然问。
喜欢?
池睿搜索了一番他深藏已久的记忆,反问,“什么是喜欢?”
沈郁看着他许久,眼露遗憾,“真可惜,那时候没能教会你什么是喜欢,这是我一辈子的痛楚。”
“潘石屹你打算怎么办?”
池睿想了想,又咬了一口苹果,冷冷道,“杀了。”
“那我呢?”沈郁又问。
“我不知道。”
这不是实话。
“不,你知道,”沈郁无比地肯定,“你的报复还差最后一步,这次的跳楼只是你的一时兴起,你根本不会放过我。”
“沈郁。”
池睿没有否认,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这一句话很熟悉,好像很多年前池睿说过一句类似的话——“我们一起去死吧?”
只是当时的沈郁不屑又不甘,最后闹得池睿跳楼,差点独自死去。
而这次,沈郁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望着窗边的春色,笑着替当时的自己也答了一句。
“好,我们一起。”
作者说:哈哈哈,我正文写完了! 章节编号:6566778
充满湿气的浴室热气腾腾,两个交叠的身影在铺满雾气的玻璃上交相辉映。
池睿手撑住洗手台,承受着身后一轮又一轮的撞击。
后面明显是悠着劲的,没舍得花大力气让他和台沿近距离相碰。
彼此的呼吸融为一体,性器仍然不急不躁地翻滚进出,在鲜红的穴口里抽插着。
“…唔,”
后面突如其来的狠狠一顶,池睿被迫咬牙出声来,沈郁亦干脆停下,留给他喘息的空间。
“你真的…这么想要潘石屹死吗?”沈郁靠在他的耳边出声。
池睿抬起头来,镜子上的蒸气太重,看不清模样。
“他害得我被媒体曝光,差点不能参加高考,一辈子背负骂名,被迫出国,他死有余辜。”
“那我替你动手行吗?保险一点。”
池睿沉默摇头,不容其他。
“那你动手时需要什么记得叫我。”
池睿低头想了想,腹部靠在冰冷的台沿上,后面被炙热填满,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那就麻烦你在那时候陪着我,毕竟是第一次杀人,你在身边我心安一点。”
沈郁眼睫垂了下来,假装深信不疑,不去戳破他拙劣的谎言。
从医多年,尸体见过无数,并且能够将人折磨成那样,下得了如此狠手,又怎么可能会对杀个人感到不心安?
可明知是个套,沈郁却义无反顾地踏入,他已经因为池睿,丧失了他自己最基本的人格,甚至有时候,他都不知在为谁而活。
沈郁嗯了一声,紧紧地抱住池睿,重新开始了他的征伐。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对他毫无真心可言,一心算计,一心想让他死。
他只要心下一狠,用手勒住这个人的脖子,顷刻间就能消除这个潜在的祸害,只要稍稍一动手…
沈郁深深的朝着某处一撞,穴口收缩之际,紧涩的感觉立刻将他给清醒过来。
他看着自己已经摸上男人肩膀的右手,反应过来后立刻抽下手,又重新紧紧抱住。
真是吓了一跳…
释放过后的身体最为虚乏。
沈郁搂着池睿,刚出院的身子也是没有多少力气,彼此亲吻过后,才相安入眠。
……
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池睿每晚基本都会回家,只是做爱时尤为喜欢关着灯,却不喜脱去衣服。
沈郁也惯着他,经常在黑灯瞎火里折腾,只是有时候自己明明没用多大的劲,却总是在他后背摸到不少冷汗,令他不自觉下手更轻。
又是一次做爱,沈郁明显感觉到了池睿的力不从心,轻抚之下,果然又是一层虚汗。
“很疼?那我轻点。”
“不必。”池睿立即打断,“你弄就是。”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郁又问。
池睿冷吸了一口气,巧妙地转移话题,“我打算今天动手。”
沈郁本就冷静下来的欲望顿时就彻底软了下来。
他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性器,池睿也没有丝毫留恋,不一会儿还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现在才六点,外面的天就已经基本暗了下来。
池睿点燃烟,坐在一旁认真地抽着,优闲懒散地吐着气,如果不开灯,丝毫看不出他脸色有多苍白。
“能再给我削个苹果吗?”
池睿的烟嗓响起,沈郁收拾了一番,经过最近的频繁练习,他削苹果的速度也愈发精快,池睿烟还没抽完,就能够将苹果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沈郁,”池睿唤他。
“你柜台锁的密码是0608,你今晚就将一切都处理干净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收拾干净之后,再来大楼找我。”
沈郁虽然意外池睿的奇怪举动,却也并无质疑,听从了他的话。
既然池睿想让他回避,自有自己的算计,那沈郁便由着他。反正无论如何,自己都留有后手,至少不会跟他阴阳相隔。
只是等到他处理完所有事情来到大楼的时候,早已是深夜时分。
他给池睿打电话打不通,等走到三楼时,却只收到池睿的信息——
【我已经进来了,你在哪?】
沈郁关掉手机,三步两跨就走到杂物房前打开了门。
里面是一片压抑的黑暗,不见一丝光亮。
他唤着池睿的名字,只听身后门被用力一关,房间瞬间通亮,除了凳子上的潘石屹,池睿根本不在里面。
沈郁深知不妙,不仅门打不开,他还发现潘石屹的大腿上插了一把熟悉的刀刃,那是平常…他给池睿削苹果的那把。
他忍着恶臭靠近潘石屹,想要判断他的死活,再看清那把刀,却没想到才走了几步,大约是声音让潘石屹判断出了沈郁的方向,立刻像发了疯般地冲了过来。
这种如同无头苍蝇般的乱撞,沈郁轻而易举便能躲开。
只是潘石屹像是临死前的最后反扑,无所顾忌,无所畏惧,像是要拼尽全力,也要和凶手同归于尽。
沈郁深知潘石屹是将他当做池睿了。
虽然他能轻易躲开,只是潘石屹像疯了一般胡乱抖动,身上未干的鲜血洒得房间到处都是,颇为惨烈。
就在这时,外面震耳欲聋的警车声包裹了整片目光所及。
落魄的夜色在警笛声中炫目缭乱,无数警察从车而下,纷纷有序地包围了整栋楼层,将所有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沈郁一脚踢开那个疯子之后,阴沉着脸,连踹了十几脚,终于将那扇锁了的门踢破。
外面无数灯光射在他的身上,令他眼睛刺目得不禁用手臂挡住。
“不许动!!”
领头的警察发号施令,枪口纷纷对准了沈郁,只要沈郁敢轻举妄动,子弹能够立刻穿过他的手脚。
沈郁举起手来,缓缓从破门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地上被层层包围着,保护着的池睿,他衣裳不整,全身瑟瑟发抖,被撕开的白大褂里面到处都是青紫交错的伤痕,那细白的脖颈处满是鲜血,被刀狠狠地划了一道道伤痕,弄得狼狈不堪。
沈郁在刹那间就明白了池睿的意思。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潘石屹的血迹,再看着外面那地上,和潘石屹身上一模一样的水果刀,又微微抬头,是池睿手上医院的专属消毒手套。
他突然狂笑不止,状如癫狂。
尖锐的笑声传遍了大楼每一个角落,甚至可以和外面的警笛声相媲美。
他笑得弯腰又捧腹,在众人不解的眼神里,他突然横冲直撞,目眦欲裂,直冲地上的池睿而去。
几个身强力壮的警察立刻将他压制,可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沈郁的发疯和怒骂。
“你这个臭婊子!你他妈居然敢报警!!老子干死你!老子要杀了你!!!”
冲破喉咙嘶哑的怒骂声是如此激烈,那副嗜血的面孔是如此可怖,仿佛只要片刻的松懈,这人便会雄起,将那可怜的受虐报警之人撕得粉碎。
“臭婊子!我被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沈郁的嘴被人牢牢地给锁住,然后被戴上手铐,被警察压制,最后被铐进警车。
池睿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沈郁一步三回头地离他而去,那眼里的不舍和怜惜避过层层阻挡,投射到他的身上。
池睿只觉全身冷得发颤。
他以为沈郁好歹会冷静地朝警察解释,他以为沈郁起码有着后手来保护自己…
可沈郁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用假装癫狂的状态和语气,坐实了他的心虚,坐实了他犹如恶行被发现的恼羞成怒。
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他仍然义无反顾地沿着自己的计划,将自己莫须有的,强行安置在他头上的罪名坐实,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数不清的恶意。
他在用最后的力气,来成全自己的报复。
那个深夜的凌晨,池睿行尸走肉地坐在审讯室里接受笔录和盘问。
一遍又一遍地述说着自己身上所遭受的“折磨”。
“你和沈郁是什么关系?”
——“曾经的高中同学。”
“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他说他喜欢我,我不肯,他就要强暴我。”
“……”警察颇为怪异地看着池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池睿愣愣地摇头,“从前高三的时候,他就对我校园暴力,不仅对我殴打强暴,还非法拘禁。今年九月,我回国之后,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一直威胁我要是不肯跟他在一起,他就杀了我。”
“那你们今晚是怎么回事?”
——“是他将我带到这里来的,说要给我看看反抗他的下场,我就看到了他折磨潘石屹的场面,我害怕得想跑,他就拽着我强暴,我好不容易将他反锁在门内,才有机会报警。”
“那你知道他和潘石屹是什么关系吗?”
——“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只是潘石屹知道沈郁的一些行为,就威胁沈郁给钱保密,沈郁不喜欢被威胁,就把他给关起来折磨。”
“方便再说一下其中的具体细节吗?”
池睿点点头,“可以。”
……
审迅一直维持到天亮才结束。
池睿身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经过检测,确实都是沈郁的指纹,体内也有沈郁残存的精液。
不管是行凶的匕首还是杂物室的门把,都存在沈郁的指纹和痕迹。
可即使这样,沈郁外面的那些“小弟”,还是擅作主张,为他请了最好的律师,助他开庭。
开庭的那天风和日丽,庭堂的后面被记者堵得密密麻麻,新闻头条在全省热度第一不降,大街小巷,纷纷都在议论这起骇人听闻的案件。
这次不仅是伤人的折磨过程令人毛骨悚然,还牵扯起了多年之前的“校园暴力同性恋变态”事件也跟着一同发酵。
争议声高居不下,各个版本的案件起因在网络之上满天飞,还有不少当初同个学校的学生站出来做人证,来宣扬所谓迟到的正义凛然。
而当初潘石屹在校外被打得半死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谁传出,也是沈郁当年指使,顿时又将沈郁和潘石屹的仇恨做了证据铺垫。
庄严的庭堂之上,潘石屹由于残疾,在医院无法出庭,只剩下沈郁和池睿,互不相视,接受最后的判决。
沈郁的律师还在据理力争,非说此件事情大有猫腻,必须再留有时间进行调查,而一旦最终判决,那翻盘的几率只会越来越小。
可惜沈郁毫不领情,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自己当初校园霸凌池睿的事情,不管是殴打强暴,还是最后寒假的非法拘禁,他都一一承认。
只是在问及原因时,只是调笑般地道了一句,“大概…是当时因爱生恨吧。”
等谈到和潘石屹头上时,他也只是无所谓地摊摊手,“谁让他自作主张在当年曝光我和池睿的事情,要不是我当年狠狠地派人警告他,我指不定当时就入狱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胆子变大了,还妄图想威胁我?我只好给他个难忘的教训,让他一辈子都说不出,写不出任何东西。”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经过,就这么被沈郁轻描淡写地道了出来,话里话外皆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洒脱,好像不足为道一样。
新闻记者们纷纷记录,现场直播,不落下沈郁任何脸色和字词。
“至于池睿…”
沈郁扭头极为的轻蔑和不屑,“老子肯上他是他的荣幸,他偏要和老子对着干,老子就不会让他好过!”
如此细无巨细地将一切都给呈现出来,身边的律师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法官警察们也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犯罪陈述,丝毫没有解释和甩锅,将一切都以圆得通的逻辑,将一切都给串联了起来。
只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警察搜索沈郁的小卖部时,没有搜查出任何违规的东西,不然,沈郁必死无疑。
落锤的刹那,全员起立。
在最后的退场时刻,沈郁突然暴走,用了所有力气,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和警察的压制,冲到池睿身边一脚踹了过去。
池睿的后面受到重击,栽倒在地,响声很大,却只是皮肉之伤。
“贱货!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老子他妈一定弄死你!!”
现场一片哗然,众人皆站起瞭望,新闻记者瞬间蜂拥而至,闪光灯亮起了一片又一片。
“贱货!”
“你给老子等着!”
……
沈郁红着眼,边骂边被压制着输送推搡。
那是池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他看着沈郁狼狈地倒在地上,眼里净是鲜红,他被人拽着,眼里有着泪光闪烁。
他张开嘴,用口语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等着我,等我出来。
他的反抗遭到了重击,他被警察击倒,却还在挣扎,孤注一掷地不愿放过见自己的任何一面。
现场的喧嚣和维持纪律的声音是那般大,可池睿什么也听不见,他被隔离在了世界之外,一个只有看着沈郁远远离去的空间。
众生喧哗不羁,只有庭堂最边上的角落里,平静地坐着两人,对此刻的闹剧无动于衷。
“沈郁对池睿真是深情,也真是无情。”
旁边的男人默默地听着,又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阿辞,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嗯。”
庭审结束之后的夕阳很是绵延,尽显落寞潦倒之态。
……
尽管是如此之大的案件,甚至在全国的新闻频道之上都有热播。但还是架不住时代的变迁和与时俱进,没过几个月,便消散得只余一些大概。
又是一届高考的结束。
盛夏如火,烈阳焦灼。
一所监狱的角落里,正进行着当初的罪犯,和受害者的一次通话。
隔着一层玻璃罩,两人都拿起电话却无话可说。
沈郁似乎又沧桑了不少,和当初池睿刚回国看到的模样差不多,还瘦了很多。
“你还好吗?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一切都好。”
沈郁一直盯着池睿的脸,连眨都舍不得眨,生怕错过了池睿任何表情。
“当初…你何必将自己伤成那样和我做爱,又何必将高中时候的事情公布于众,重新将过去撕开?”
“我说过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池睿看着沈郁,手指指了指电话,意思不言而喻。
沈郁安慰道,“没事,这个电话监听不了,你不用担心。”
池睿明了,微笑不语。
“我最近常常做梦,”
沈郁觉得鼻子有些发涩,“我梦见自己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主席台上发言,念着那些狗血的鸡汤,听得我有些烦躁。我当时就对你反感挺大,觉得你这除了长得还行,成绩好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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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慢慢回忆起来,在池睿的鸡汤演讲稿刚一念完,他就颇为烦躁地离开了队伍,离开了操场,少年意气之下,他无所畏惧,顺便还在心里骂着池睿说的真鸡巴慢。
只是在小卖部挑了一包烟,走上教室楼梯的时候,他转角就看到了一丝火光。
沈郁停下脚步。
火光的尽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影屈着腿靠在墙上,星火点燃处烟雾缭绕。
一切都在朦朦胧胧中晦暗不明,又在若隐若现里格外醒目。不知何时的灯光一刹那从左至右地掠过,在两名少年的脸上有那么一秒的停顿,又归于原貌。
正在吸烟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眉眼间颓气不散的眸子,正好与沈郁对视在了一起。
池睿所展现的颓废与冷漠收都收不及,被沈郁一览无余。
那是与主席台上温和舒朗的神态天差地别的反差。
沈郁在那一刻所看到的火光,惊艳了他整个不成熟的高中时期,卷起了他躁动不安的池底,一片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
沉浸在回忆中的沈郁一直盯着池睿发呆,池睿也没有计较那未说出口的话语,反而呢喃道,“我也经常梦见有关你的一切。”
“有你在篮球场上传球的矫健身影,也有…你在庭堂之上,最后离去的背影。”
那是池睿第二次朝他真心地微笑,眼里波光粼粼,清澈见底。
沈郁也忍不住感慨,“要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回到从前,我……”
“沈郁,”池睿无情打断,
“我希望你能早点出来,我知道你有办法。”
那是池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他。
最后的小卖部里,少了沈郁主持的“生意”,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人很是神秘,只会晚上开张,长得很好看,容貌不输沈郁。
只是道上的人常常回忆起来,似乎和市中心医院的一位医生,曾经上过新闻播报的一个受害者很像,但也只是道听途说,无人敢去确定。
三年之后的市中心仍是一片繁华圣地,车水马龙之外,净是灯红酒绿。
夜晚郊区的一个小卖部里,一辆摩托车停靠在店铺外面。
柜台边上坐着一位身形修长的男人,正戴着一副斯文眼镜看着手里的运货资料。
耳边突然传来三声敲柜台的声音。
池睿抬眸,瞥见了眼前这位头戴摩托车头盔的男人。
这是道上的一个暗号——
三声敲柜响,生意开张罗。
池睿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摆了三根烟头颜色各异的烟,供人挑选。
其中只有一根烟里面装的是毒品,需要客人辨认,也是考验和以防万一。
男人轻轻拿起,闻过三根,挑出了黄色的烟,将手指竖起了四根,递给了池睿。
池睿欣然接受,正弯腰找货时,男人突然挑起旁边那根红色烟头的烟笑问,“老板,可以再给我来些这种烟吗?我对象高中时候在天台推荐给我的,我比较喜欢。”
池睿身形一僵。
他缓缓抬起身子,在近乎呆滞了几秒之后,才朝着男人一笑,“那你对象的眼光可真行,现在还在一起吗?”
男人摘下头盔,相视一笑。
“当然在。”
【正文完】
【作家想说的话:】
正文已完,新增两篇番外——
番一:平行世界,沈郁重回高三,重回十八岁。
番二:沈郁再次道具池睿。
番一:论渣攻重来的自我救赎 章节编号:6567697
三号教学楼位于学校一栋荒废的建筑,里面一般堆堆器材书本,鲜少有人来往。
沈郁摇着椅子,扭头看向窗外。
事实证明,他好像重生了。
但重生这词也并不准确,毕竟他又没有死,做梦可能更为恰当一点。
就在他想着该如何打破梦境,重回现实的时候,门口停住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沈郁扭头望去,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十八岁的池睿就这么站在门外,身穿着规规矩矩的校服,脸蛋青涩又稚嫩,只是那双眼睛里充满戒备,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
沈郁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他却突然开口,语气淡淡道,
“你做的时候能不能快点?我等下还要回去上课。”
这句话可谓熟悉得很。
沈郁站起身来慢慢走近池睿,确定面前的池睿不是幻觉后,伸出手打算摸摸他,却被他犹如抽搐一般地撇过头,眼睛望着地下。
正不知所以之时,沈郁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心中顿时明了,有些苦涩。
他忘了。
十八岁的池睿最怕的就是他了。
他怕自己打他,怕自己强暴他,怕自己无时无刻,无缘无故就给他发信息,让他在上课的时候出去陪自己。
沈郁停顿住的手最终还是继续动作。
他将池睿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胡乱地揉着,像是对待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般,爱不释手。
直到池睿的头发都被他给揉烂了,他才松开手,对上的,是池睿那双无比复杂的眸子。
沈郁仔细回想起来,才记起这个时候,他是把池睿拉到讲台上狠狠地侮辱了一顿。虽然他现在也想动手动脚,但也分得清时候。
“咳…你上课去吧,我晚上再来找你。”
这下,该换池睿更不自在了。
他呆滞在原地良久,向后退了两步,眼看沈郁只是笑着看他,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这才转身。
结果每走几步,就又被沈郁给喊住,池睿瞬间僵住了身子,没有回头。
沈郁前进两步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来,“把手机给我。”
池睿不为所动。
“快点!”
池睿这才将手机拿出来。
沈郁终于有点理解自己十八岁时怎么会那般畜牲了。
只有语气沉下来,池睿才肯听话,要是和他好好说话,他就是只木头,憨得很。
沈郁当着池睿的面翻开手机照片,质问他,“这几张照片怎么还保存着?嗯?”
“忘了。”
忘了?
沈郁真的要笑死。
如果不是这些照片在高考前曝光,池睿根本不会出国,他们的关系也不会更坏一步。
所以沈郁重回十八岁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这些威胁全部清除,不留任何隐患。
只是这些照片还不够。
沈郁又拿起自己的手机,当着池睿的面,将那些露骨的照片和视频一个一个删掉。
只是在删到一半时,沈郁抬头看了看池睿一脸的莫名其妙,突然又停了下来。
他差点忘了…
这些把柄,可是他和池睿保持关系的唯一方式,要是全部毁掉了,池睿就不会再叼起自己了。
最终沈郁还是狠狠心,将那些照片视频都上了锁,来以防万一。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密码?”池睿接过手机询问。
沈郁不做回答。
过了这么些年,他都忘了自己在这之前对池睿做了些什么,他只好给池睿布置任务——将自己这段时间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写下来,晚上交给他。
池睿走时还是一脸的怪异,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回到班里上课。
只是他没想到沈郁说到做到,下午的课程全部都结束了,也没有任何骚扰。
池睿看着手机信息上面的“天台”两字,蹙了蹙眉,连饭都没吃,就拿着写好的纸张走了上去。
教学楼的天台上风很大,可以将整片校园的风景一览无余。
沈郁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女儿墙上抽着烟,直到此刻,池睿才觅出几分熟悉的嚣张狠戾的影子。
他将沈郁布置的作业交了上去,上面的漂亮字体写着的,却是最令人感到恶寒的罪恶。
沈郁在心里默默打量着——
伤害妹妹池瑶、造谣同性恋、强暴、威胁下跪、殴打、用道具留下永久伤痕、羞辱嘲讽…
沈郁烦躁地啧了一声,将纸条捏成团,塞进了自己的裤袋里。
他不禁感慨池睿也是敢写,若是这张纸条给的是当初的自己,恐怕只会变本加厉。
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沈郁随手一扔,在兜里又拿出一根来,却递给了池睿。
“会抽吗?”
池睿在犹豫半分钟后,点了点头,接了过去。
这是和当初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池睿一直都会抽烟,沈郁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知道。
只是当初的池睿心思太重,为了讨好自己,装作柔弱无害的模样,只为博取自己的同情。
“算你识相,要是还敢撒谎,我一定让你好看。”
池睿自然不懂那个“还”的意思,只是开口道,“这个牌子的烟我一直很喜欢。”
沈郁笑笑,“我也是,当初有人推荐给我,就一直戒不掉了。”
“走!”
沈郁跳了下来,揽着池睿的肩膀,“陪我去吃饭。”
池睿听后明显一愣,看着面前之人笑起来好看的梨窝,他却只觉一阵反胃。
克制着没有摆脱肩膀上的手,只是在转角,将手里的烟随意地抛在地上,冷冷地扫了一眼后,才勉为其难地跟随沈郁的脚步。
……
之后的日子里,池睿只觉沈郁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再也没有提起任何把柄的事,也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甚至在很早的一阵里,沈郁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灵丹妙药,每天晚上都定时地抹在自己身上,久而久之,那些本以为一辈子都要伴随的伤痕,竟也好得看不出痕迹。
而每天除了早餐外,沈郁都会带着自己出去吃。
学校后门的进出口仿佛为沈郁量身打造,就是门卫见了,也得给他开门。
沈郁高中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喊上一堆兄弟从后门进出,带领着去打群架。
现如今只带池睿一个了,门卫反而不习惯。
而池睿几乎每日都被喂得很好,说一句养得白白胖胖都不为过。
原因无他,只是饭桌上自己若是不吃,就会被沈郁威胁“吃”自己。况且那些菜都是池睿平日里很喜欢吃的,虽然不知是否巧合,他也还是会动筷敷衍两下。
学校里的谣言也不知何时被止了下来。
至少池睿独自一人走在校园大道里,不会再平白无故地遭受冷眼和低语。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正常生活,只是多了一个名叫沈郁的罪魁祸首,和自己整日里称兄道弟。
沈郁总喜欢让自己叫他“郁哥”,只是池睿每每都叫不出口,沈郁也没有计较。
又是一次寒假的来临。
只是这回池睿却回不了家。
这是这几个月来,沈郁对他最严重的一次威压——必须在学校里陪他过年。
池睿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直到此刻,才是彻底地冷下了脸。
沈郁首次没有怎么搭理他,只是将宿舍的窗户用钉子钉得严严实实,将电卡给充满,为他准备了不少衣服来过冬。
池睿看着沈郁认真地用板子钉死窗户的场景,忍不住道,“就算你囚禁我,也没必要这样,我很惜命,不会傻到去跳楼。”
沈郁对他还是没怎么搭理。
以往都是沈郁在制造话题,在活跃气氛,这回还是第一次对池睿的话语默不作声。
沈郁翻动行李时,将那些快发霉的道具全都拿了出来,池睿立刻变了脸色。
只是沈郁看都没看他,将那些东西全都拿了出去扔掉。
这个寒假怪异得很,池睿不像池睿,沈郁不像沈郁。
他们两人甚至可以一天都待在宿舍里不说话。
沈郁不准池睿去点外卖,每次都是沈郁从外面亲自带回来,若是池睿不肯吃,他就沉下脸来威胁,池睿也只好就范。
这种日子没维持几天就被打破。
起因却是一次池睿深夜的梦中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看到沈郁就坐在他床边,眼都不眨一下地一直盯着自己看。
池睿的睡意瞬间所剩无几,撑起身子不停向角落挪,不明白沈郁又在发什么神经,又维持了这副样子多久,是否每晚皆是如此。
沈郁倒是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只是转过了眼神,眼里有着转瞬即逝的落寞。
“抱歉。”沈郁先开了口。
“这几日对你脾气不是很好,让你睡觉都不安稳了。”
池睿还未开口,就被沈郁突然抱了一个满怀,怎么挣也挣不掉,反而越抱越紧。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过个年,但好像…方法还是用错了。”
沈郁努力嗅着池睿身上的气息,这种令他曾经不屑一顾,往后再也不复存在的少年意气。
当初的自己推掉了和狐朋狗友们的聚会,专门回到寝室打算去陪池睿过年,却只迎来了池睿从天而降,摔碎在自己面前的画面。
从此以后,整整八年,再也没有人陪他度过寒冬腊月。
他甚至恐惧除夕,恐惧新年,因为那张血腥的画面始终在他脑海里,迟迟不肯消退。
好不容易重来一次,他只是想让池睿在他眼前陪着自己,但还是被迫选择了最愚蠢的方法,让池睿和他又开始闹僵。
“对不起。”
沈郁泪眶打转,“你可不可以陪我度过除夕,就除夕一晚好不好?没有你的除夕,我根本就睡不着的。”
“沈郁,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把那些东西都给删了。”
“删了你就会陪我吗?”
池睿无所谓地点头,“当然。”
谁想沈郁立刻就同意了。
他当着池睿的面,将一切把柄都删除得干干净净,令池睿都忍不住诧异。
那年寒冬的雪下得和当初一样的大。
千里冰封之下,将整个路面都堆得很厚很厚。
冬去春来,又是夏日炎炎。
沈郁陪着池睿,一路保驾护航,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顺利走进了高考考场。
那年的高考吹哨声还是那般熟悉。
池睿也还是踏上了去美国的征途。
只是不一样的是,走之前,他和沈郁打了一个照面。
沈郁没说什么,只是给他留了一个地址,并且告诉他,要是他原谅了自己,就回国后直接来这个地方找他。
要是没原谅,就同学聚会再见。
池睿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宿舍大清理之际,沈郁从龙景昊那里拿走了那封信。
龙景昊笑着嘲弄时,沈郁也只是开玩笑般叨叨着——
“要是没有它,往后八年,我就熬不过去了。”
那个世界的八年好像很容易过去。
等到沈郁收到同学聚会的信息,填上自己的名字时,他笑看着自己那一框下面,那熟悉的“池睿”两字。
他戴上了准备已久的手表,如同很久很久以前一般,踏上了旧时的道路。
重来一世,他弥补了很多遗憾。
只是他自始至终想要的,不过一个池睿而已。
番二:老攻对我的调教愈演愈烈 章节编号:6568540
除夕那晚的零时报得准确无误,天空之上烟火缭乱,整座繁华的都市歌舞升平。
房间之内的空调热度正好,四周的单色调暗黑系装饰,也在不久前被沈郁通通换掉,暖色系的看上去,起码不会那么压抑。
池睿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由于太热,皮肤表面还铺上了一层雾,摸上去凉凉的,有些滑腻。
沈郁揭开被褥时,池睿轻轻地撇过头,将头埋在臂弯里,有着刚醒来时的迷惘。
“来了?”池睿嘶哑地嘀咕。
沈郁钻进被子里抱住池睿,蹭着他全身的温暖,一脸的心满意足。
“终于可以和你好好地过个年了,我还以为只有梦里才会有。”
“梦里?”
沈郁咬着池睿的下巴和喉结,“我不久前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你…”
“是个好梦。”
池睿也在沈郁的撩拨下,褪去了睡眼惺忪,慢慢地沉浸在彼此的热火澎湃。
“唔…你…你把卧室改装成这样,做爱时看着,有些不习惯…”
“适应了就好,”沈郁的手滑进了池睿的下身,“这房子里还有处地方没改,只是不方便工人进去。”
池睿了然,“地下室。”
“嗯。”
“一直有件事没告诉你,”沈郁握住了池睿的性器,细细揉捏。
“其实这么些年,我对一些道具也有研究,起码…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莽撞了。”
这个暗示池睿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你想试试?”
“不,”沈郁反驳,“应该…是你想试试吗?”
沈郁仔细地观察着池睿的脸色,手依旧在那动作,将那硬得一半的软物,捏到彻底硬起来。
池睿的眼底倒很平静,哪怕最后被撩拨到下身都射了,身体发软之下,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想试就试吧,不过我刚刺激完,现在还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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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再次啄了啄池睿的嘴,便走下了床。
再次回来时,沈郁手里拿了好几个池睿压箱底的玩意儿。
只是那蜡烛刚一出现,池睿就止不住潜意识地绞紧脚趾。
虽然面上看不出,但他对蜡烛的恐惧程度,还是被当年的伤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手腕被一条很宽的带子绑了起来,系得不紧,却又挣脱不下。
冷白色的脊背袒露在外面,比起伤痕累累的胸膛,后背无疑是要干净很多,至少那脊骨若隐若现,撑起了一道漂亮的曲线。
池睿的皮肤颜色要是增添红痕,必定是很美很欲的。
沈郁的手抚上那片皮肤,手指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几道浅浅的印子,不仅能够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还有压抑很久很久的…
摧毁欲。
他对池睿一直有一种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的毁灭欲和凌虐欲。
他想在池睿身上留下自己的印子,甚至想拿起皮鞭皮带,抽出一条条痕迹。
他无比渴望身下的人儿被抽打得战栗时,微微的发颤和本能的躲避,却在他的手上无处可逃,只能捏紧手指咬牙承受,最后低咛着求饶。
可惜沈郁也并没有带任何击打型的工具,就算有,他也不一定能够下得去手。
点燃蜡烛之际,池睿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避,甚至在蜡烛靠近时,身体僵硬得可怕。
沈郁也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忙卷起自己的手腕,将蜡烛滴在自己的手臂上给池睿展示,“别怕,这是低温蜡烛,不烫,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怕池睿还是不信,他甚至将蜡烛移至只离自己手腕几毫米处,任蜡烛滴下,他也面不改色。
“你要是怕,我给你蒙上眼睛,绝对不会真的伤到你。”
池睿这才点点头,随着沈郁的动作蒙上了眼睛,将后背交到沈郁的手里,任他处置。
蜡烛滴下的时候,果然并不烫,温热温热的,温度刚刚好。
沈郁的每一次滴蜡都十分的准确,并且隔着相同的距离,能让池睿明显猜测到下一处地方在哪里。
直到裤子也被剥落,暴露在空气之中。
蜡滴在了臀部之上,慢慢打转,没有规律,然后逐渐地渗入到臀缝,里面的嫩肉颇为敏感,带来的快感却如此迅速,令池睿都难耐地一动。
大腿根部的嫩肉也没有放过,每一次滴下,快感就会上升一筹,池睿虚弱的喘气声,就会愈发明显。
身体被翻了个头,连私密部位也遭到了侵蚀,池睿忍不住合拢大腿想要避免,却被沈郁强势地敞开。
性器之上也落了许多,尖端的晶莹无比剔透,一点一点地流着。
池睿不停地舔着干皮的嘴唇,头顶之上被束缚住的手腕也在不停地扭动,摩擦出一片泛红。
“…沈…沈郁…”
“我在。”
沈郁回话期间,那根蜡烛已经滴上了池睿的胸粒,缓缓筑成了一块白豆。
“痒…”池睿的眼罩都有了湿润之色。
沈郁的呼吸声也是无比地沉重。
他自己都快要忍不住了,忍不住那种让池睿放声哭泣的欲望。
他凑近池睿的耳边,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舌,道出了他凌虐的欲——
“池睿,我真想好好“疼”你,真想让你疼得呻吟,疼得求饶,疼得抓紧我的衣服,求我轻点…”
蜡烛燃到了尽头,池睿身上依旧出奇的痒。
在沈郁说完之后,他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呼吸,问:“你想打我?”
“准确来说应该不叫打,专业名词称作调教。”
“可惜我没有受虐心理,满足不了你的抖s倾向。”池睿淡淡道。
“我以前也没有,”沈郁就灭掉的蜡烛放在一旁,“只有你,此时此刻让我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欲望。”
“不过放心,你地下室里似乎也没有那玩意儿,我也只是想想。”
池睿沉呤良久,道:“床头柜上的数据线你可以试试,别打出血就行。”
“…什么?”
“听不懂?”池睿笑笑,“你不是想打我吗?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回味无穷,还是饮鸩止渴?”
“可我…”
池睿翻过身,将胸膛压在身下,后背对着天花板,“放心,我没那么娇弱,难得我也被激起了兴致,正好可以试试,我有没有隐藏的抖m倾向。”
眼看那片雪白又呈现在了眼前,上面被蜡给覆盖了星星点点,摸上去仍旧丝滑,只是多了些摩擦,沈郁不住将心底升腾的欲望任其漫延,最后抓上了床头柜之上的数据线,对折三分。
沈郁按着池睿的肩膀,第一下抽上来的时候带着破风声,砸到了脊背正中央,不轻不重,过了几秒才印上了一条漂亮的红弧。
沈郁指尖覆上那道痕迹,并不是肿起的棱子,池睿也没有任何颤动,只是有着一些酸酸麻麻的刺激感。
下一道挥上的是池睿的臀峰。
臀部肉多,所以沈郁明显下手重了一两分,在雪白的臀尖上,留下了一道微微肿起的棱子。
这回池睿才稍稍有了反应。
他并不能将痛感转化成快感,很明显,他并没有任何抖m的倾向。
沈郁摸了摸那道痕迹,眼里的欲望和理智在争斗得你死我活。
他轻轻问了一句,“怎么样?还受得了吗?”
池睿对此不作回应。
直到大腿根部被抽了一记,他本能地抬起身,肩膀又被沈郁狠狠地压制回去,他才喘着气地微微抖动。
刹那间的刺痛实在过于激烈,过了好一阵,才能缓过头去。
破风声再次袭来,池睿绷紧了身子,痛感却迟迟没有到来。
可池睿明明听到了着肉的声响,明白之后,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他低呵道,“沈郁,你朝你自己下手了?!”
沈郁揭开了他的眼罩,果不其然,那手腕之上,赫然印着一道鲜血欲出的红印。
沈郁将手里的数据线扔开,有些懊悔,“我也没想到这种东西打起人来这般疼痛,以后再也不用了。”
池睿虽然还在泛着疼,倒也硬气道,“我觉得还行,没那么疼。”
沈郁笑着将池睿抱起,将臀部悬空坐在自己的腿上,不让伤口加重。
然后开始舔舐亲吻,轻咬啃噬。
这总让池睿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是他手里的一道美食,得细吞慢咽才好。
“池睿…”
“你把我的凌虐欲激起,又把我的凌虐欲压下,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
“不如下次我也试试,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听起来似乎挺不错的。”池睿说完又被沈郁抱起身来动作。
身体被撞到了阳台之上,高楼之下净是渺小一片,仿佛在整座城市的焦点做着最见不得人的事情。
性器冲进了早已饥渴难耐的穴口,在里面疯狂搅动,然后冲刺顶撞。
池睿的背部靠着玻璃,在一次又一次更为沉重的顶弄下,慢慢地被抬高。
大腿挂在沈郁的腰部,然后绞紧,红艳的穴口被撞出了水花,彼此汗流浃背,交融急喘,不断地将高潮做到极致,然后成股流射。
池睿能够感受到沈郁抱着他,道了一句“新年快乐。”
池睿也回了一句,却没想到又激起了那根灼热,只好又承受了一番律动。
迷迷糊糊地回到床上,沈郁还在吻着池睿汗湿的发梢,检查了一下他的后背,后面的红痕都消退得一干二净,只余在玻璃之上碰撞所留下的大片红点。
“终于不是只在梦里和你过年了,真好。”沈郁满意道。
池睿无意识地嘀咕,“你还梦到了什么?”
在最后的雪花开始飘洋之际,沈郁再次小心翼翼地亲上了池睿的脸颊。
“我还梦到自己…”
“为你高中时期辉煌灿烂的梦想,保驾护航。”
【全文完】
【作家想说的话:】
完结撒花!
《恐病》在两日之后恢复更新,这一阵有点虐,写个沙雕小甜文调剂一下。
接档文《迎朝》【黑道卧底】,欢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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