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朝【黑道卧底】单性 迎朝【黑道卧底】单性

更新时间:2022-06-22

作者:朝阳西落

分类:美攻强受 中H 原创 黑社会 海棠 男男 现代 正剧

来源:腐文吧

更新:2022-06-22

迎朝【黑道卧底】单性

强强,中虐,黑道,三观不正
众人皆知,组织里一向默默无闻的林洛言,包养了一个只会撒娇的情夫。

就在众人都鄙夷这作精只会绿茶、卖萌、装可怜时,殊不知在每每的深夜里,被操得合不拢嘴、连连求饶的,却是“金主”林洛言。

茶里茶气作精妖孽攻vs温润绅士复仇隐忍受







chapter1,老攻竟在浴室对我安监控 章节编号:6575185
摆脱了推辞不掉的灯红酒绿之后,走到家门口,都有种心安的寂静。
   
   只是这种心安维持不久,就被一通电话给打破——
   “出事了林哥!我们这次的运输被警察给突袭,抓了我们好多兄弟!”
   
   林洛言靠着墙抚额。
   这种事情一般轮不到他管,可问题就出在这次运货是由他主持,即使万般小心,却还是在最后出了差错。
   
   “林哥,我怀疑…我们内里,可能有警察的卧底…”
   
   没想到林洛言听后只是嗯了一声,语气里透露着浓浓的疲惫。
   “这次的失误恐怕免不了上面的处分,你也别想着怎么去警局捞人了,给他们的亲人多准备点钱吧。”
   
   短短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直接送走了那些人的命。
   电话那头也不免有些唏嘘。
   
   可转念一想,与其捞回来被极刑处死,这样死去倒还痛快些,便没有什么多言了。
   
   挂完电话之后,林洛言堪堪在房门外待了十几分钟才打开家门,屋内是一片漆黑。
   
   林洛言轻轻地关上门,正疑惑江祁白今天睡这么早时,赫然才注意到缩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身影。
   
   江祁白似乎很没有安全感,林洛言凑近一看,才发现他眉头紧皱,身体抱成一团,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惹人怜爱。
   
   可就在林洛言伸出手触碰时,刚才还睡得死沉的小狗骤然睁开眼睛,一把嵌住了林洛言的腕子,双目怒视。
   直到看清了是林洛言后,江祁白才立马松开手,褪去了眼里的冰冷和戾气,一把抱住了林洛言求抱抱。
   
   “哥哥,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坏人呢。”江祁白眼泪汪汪,心有余悸。
   
   可林洛言刚才却看得清清楚楚。
   
   江祁白那刹那间的反应速度绝对不是凭空,倒像是本能一般,提防着一切觊觎的人。
   他也毫不怀疑地相信,要是迟了那么几秒,自己的手腕,非得被江祁白掰断不可。
   
   “怎么一个人睡在这啊?”林洛言熟练地摸着他的头,宠溺地哄着。
   “去床上睡好不好?”
   
   江祁白委屈地点点头,“哥哥你这么晚才回来,还一身的酒气,定是去外面鬼混去了。”
   
   林洛言哭笑不得,拉着江祁白到房间后,正准备去洗个澡,却又被床上的那位给拉住。
   
   “哥…今晚…我给你好不好?你养了我这么久,却迟迟不肯上我,我害怕…”
   江祁白边说边解开了自己领口的几个扣子,将那精致的锁骨展现了出来。
   
   江祁白生得很是漂亮。
   明明二十几,就比林洛言小了一两岁,却嫩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年轻得像个高中生一样纯情。
   
   就这么湿漉漉地望着林洛言,林洛言却还是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乖,祁白你知道的,无论如何,我都对你做不出来那事。”
   
   “为什么啊?”江祁白急红了眼,“我不就是长得像你亲弟弟吗?有什么好下不了手的?”
   
   林洛言听后只是继续安抚了几声乖字,便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舒服的热水冲淋着脸颊,惹起周围的雾气上升。
   在如此大脑放空的环境里,林洛言什么都想,大脑里浮光掠影的几张画面飘闪而过,最终停在了和江祁白见面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的江祁白正在韶华堂里与人争执不下。
   
   韶华堂是个什么地方,简称专门给有权有势的人家提供婊子供以吃喝玩乐的场所。
   
   江祁白身为一个卖的,竟还敢和大人物起冲突。
   就在他要被一众淫笑着的油腻男人拖走时,不知是否是缘分使然,他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默默打量的林洛言,然后鼓起勇气爬向林洛言,拼命求救。
   
   而林洛言自己,也是在看得江祁白的第一眼,一个念头便打心底油然而生——这人或许以后可以利用。
   
   到底是大势力里的人物,就算林洛言一向在内部不动声色,但好歹也被人称做哥,要是谁会认为他真如看起来那般温和无害好对付,恐怕也就不用混了。
   
   为难江祁白的人自然会掂量,并不会与其开罪。
   
   江祁白就这样,足足被林洛言包养了整整两年。
   
   ……
   
   浴室水关了的时候,江祁白还坐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视频。
   
   彼时的江祁白,早没了刚才求爱时的撒泼卖萌。
   他满眼皆是戏谑,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洛言在浴室里的“现场直播”。
   
   散去雾气的浴室环境可以让摄像头拍得更加清晰。
   
   江祁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得林洛言身上滑过的水珠,晶莹剔透。从上至下,流淌过胸膛的那两粒红豆,然后接着往下,便是那隐秘的“峡谷”。
   性器垂在两腿之间,亦有着水珠在其上流动。
   
   接着,林洛言弯下腰,露出一道精美的弧线。
   原本扁平结实的臀部抬高,露出那条股缝,有水珠顺着股缝滑下,沿至大腿,落在地上,当真是一种视觉享受。
   
   林洛言也只有在褪去衣服时,才能显露出那般紧致的身材。
   
   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很是结实漂亮,江祁白非常喜欢。
   尤其是那一处艳丽的、未经开放含苞待放的穴口,当真是迷人至极,令他忍不住遐想被包裹住时,该是一番什么销魂滋味。
   
   林洛言…
   
   江祁白在心里默默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真想把你给剥干净,狠狠压制在身下,然后用性器捅穿你的身体,被迫接受我给予你的痛楚和愉悦,永远承欢在我的膝下,痛哭求饶,最后成为我一个人的性爱玩具…
   
   真想把你给玩坏才好。
   江祁白如是想。
   
   等到浴室门开的时候,江祁白才依依不舍地关上手机,伪装成一副傻不拉几的委屈模样,躺在床上直盯着出来的林洛言。
   
   林洛言简单地套了一件浴袍出来,坐床上时,还不禁温柔地抚摸着一脸幽怨的江祁白。
   
   “怎么还不睡啊?都几点了。”
   
   江祁白直往林洛言怀里窜,将他紧紧地抱住,“没有哥哥我睡不着,哥哥又不肯上我。”
   
   林洛言拿他没办法,只好宠溺地将他圈在自己怀里,搂着睡觉,如同这两年千万个日日夜夜一般。
   
   也就是在这一刻,江祁白才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直奔心头。
   有很多细节都在告诉他,他正在被人宠着,正在被人爱着。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江祁白在一瞬间,突然又不想毁了这个人了。
   
   “哥哥…”
   “嗯?”
   
   “我想讨你欢心。”
   江祁白边说,手已经滑进了林洛言的浴袍内,直接拽住了那峡谷间的灼热。
   
   在颇为娴熟的套弄之下,软软的家伙也明明变粗变硬起来,就连林洛言抱着的力度,也骤紧起来。
   
   “住手,祁白你停下来。”
   
   “我不!”江祁白眼里有着狡黠,还在不停地动作,“哥哥不是也很喜欢吗?就让我伺候一下哥哥,不行吗?”
   
   林洛言突然扯住了那只手,凑近江祁白,第一次朝着江祁白冷言。
   “江祁白,我叫你住手你是听不见吗?”
   
   江祁白仿佛被吓到,“哥你不要生气,我不弄了好不好?”
   
   慌慌忙忙的手好不容易拿捏住那处灼热,江祁白依依不舍地松开,将头缩进了林洛言的怀里求安慰。
   
   “抱歉了,”林洛言仿佛变了一张脸,再不见刚才的丝毫冷酷。
   “今天晚上货物出了点问题,心情不好,迁怒你了。”
   
   江祁白难得谅解地点点头。10⒊2524937»
   
   “哥,你是不知道,今晚马叔过来找你了,可你不在,他对我有多么的冷嘲热讽。”
   
   马叔?他竟然来过?
   
   不怪林洛言吃惊,这人可是势力上头那位先生的心腹。
   而自称“先生”的这个头,关于他的传说可不要太多。
   
   有人说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也有人说他是个年轻有为的外国人。
   总之关于他的事情,可是数不尽数。
   
   七岁开始拿枪,十四岁随他父亲开始处理黑道上的一些事务,接管了整个黑道生意之后,将所有见过他的居心叵测的老一辈人全都暗杀,其雷霆手段令人毛骨悚然,望尘莫及。
   
   而见过他面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就连林洛言接任职务,和几个人接替死去的老一辈人生意时所召开的密会,他都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他确定,是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可他的心腹,又怎会找上自己?
   
   林洛言自认为在他手下的这些年,透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从无大功大错,一直隐忍低调,应该不会被注意才是。
   
   “哥,他还警告我,别以为我有你的庇护就可以胡乱作为,还说什么…”江祁白瞟了瞟林洛言,
   “这次情报的泄露和我脱不了干系…”
   
   在看不清的黑夜里,林洛言冷冷地看着江祁白,说出的话语却依旧温柔。
   “祁白,我养了你两年,对你应该也是算好的了。你今晚跟哥说句实话,哥不会对你怎么样。”
   
   林洛言直视江祁白的双眸,“情报,到底是不是你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江祁白吓了一大跳,忙拽着林洛言的手,满脸惊慌,“哥,你是和我提过这件事,但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啊!”
   
   静默片刻,林洛言突兀地噗嗤一笑。
   
   “开个玩笑罢了,瞧把你吓的,哥的错。”
   
   再次回到温暖的怀抱,江祁白不住感叹林洛言简直不要太好玩。
   
   “哥,要真是我不小心泄露出去的,你打算怎么对我?”
   
   林洛言闻着身边人的味道,听不出话里的语气究竟是玩笑还是认真——
   “那我一定把你亲手交出去…”
   
   “然后碎尸万段。”
【作家想说的话:】
江祁白攻,林洛言受。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狗血。
欢迎来到狼人杀频道,又到了复习周了,尽量日更,实在更不了的会提前请假的。
作者坑品有保障,基本不会坑哒!


chapter2,老攻趁我醉酒竟强上了我 章节编号:6576096
第二天一大早,林洛言便出门了。
   上头的“先生”难得举行一次密会,自然是要去的。
   
   这次参加密会的包厢人数不过十几个人。
   有些林洛言见过,印象深刻,有些倒是没什么印象,只混了个脸熟。
   
   他熟练地找了个不大注意的角落,对台上的讨论洗耳恭听。
   
   “我说那个卧底也真是厉害!以前抓了个现在又来一个。”
   “这几年坏了我们多少事,要是把他给揪出来了,定不能像上个一样轻易放过!”
   
   此话一出,包厢里淫笑不止。
   
   林洛言可不会忘记上一个卧底的下场——经过严刑拷打之后,被卖到韶华堂被活活玩死。
   
   “哎我说,这次货的负责人是谁来着?”一个啤酒肚的男人轻蔑地看着林洛言,明知故问起来。
   
   这人林洛言倒是知道。
   
   道上的人都称他为虎皮哥。
   名字取得搞笑可爱,但那手段是出了名的阴暗狡诈。
   
   那背地里谋划的事情,林洛言有着眼线也略知一二,倒也佩服这人想自立为王的心思。
   
   早些年也曾拉拢过自己,可林洛言一向中立惯了,他只想隔山观虎斗,不想站队染上任何是非,却还是得罪了这位虎皮哥。
   
   “是我疏忽大意了。”林洛言悄然举杯罚酒,笑意满面,“一会儿该有的处分定不会落下。”
   
   虎皮哥还未嘲讽一二,就被进来的马叔给打断了。
   
   当被告知“先生”今天临时有事来不了时,大多数人脸上都是恭维,唯有虎皮哥的脸色不太好看,大抵是被第一次被放了鸽子,心里不痛快罢了。
   
   林洛言含笑,冷冷扫了眼那几个心怀不满还表露在脸上的人,当真是无比可笑。
   
   “林先生请留一下,其余都可自由散去。”马叔苍老的声音响起。
   即使岁数大了,但那慧眼依旧如炬,对上之时,好似所有的一切都能看穿一般。
   
   ……
   
   出了包厢门,林洛言的心情仍是久久不能平复。
   
   往常那些负责的任务失败之人,按照规矩,责难是必不可少的。
   可这回他不仅安然无恙,还被安上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两个月之内将那卧底给揪出来。
   
   林洛言到家之时江祁白还没有醒。
   他重新躺在床上,能够感受到身边之人出于本能一般的靠近与依耐。
   
   林洛言突然有点不舍起来。
   
   在这充斥血腥黑暗之地,即使自己尽量靠边站,也染上了太多的是是非非。
   唯有每次回家睡在江祁白身边,他才有短暂的清白和柔情。
   
   当初时的利用变了味道,林洛言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忍心下得了手。
   
   被这种躁郁折磨了一天,林洛言难得晚上在韶华堂喝了几杯酒。
   
   身边的男男女女为了一些不知名的目的来了不少,林洛言也只是微笑以待,举手投足的绅士风度亮尽,惹起那些人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这是林洛言第一次过了十二点才到家。
   准确的来说也不算家。
   
   毕竟这房子本来就不是他的,是刚开始时上头“分配”给他们每个人的。
   林洛言大可买一栋更奢华的别墅,倒也一直住惯,没有更换。
   
   醉了的大脑是那般模糊。
   
   林洛言已经很久都没有这般放肆过了。
   
   他长年累月将自己的神经绷得很直很直,在这种人吃人的环境中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容有丝毫的差错,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今夜难得一醉,心里放不下的,却还是江祁白。
   
   江祁白牢牢地将林洛言扶着,放置在床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神志有些不清的林洛言,嘴角讽刺地扬起,慢慢悠悠地解开着林洛言的衬衫扣子。
   
   雪白的肌肤被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江祁白站在背光处,收起谄媚时的脸冷俊不已,线条凌厉的侧脸望过去有着几分不合时宜的阴郁和乖张。
   眼底漆黑一片,看不到光亮,如同一湖死水,遇到任何事都能波澜不惊。
   
   江祁白的手摸上了林洛言的胸膛。
   
   胸脯之上的那两粒红豆很是可爱,江祁白随意玩弄挑逗,都能够肿大变硬。
   
   口腔包裹住那颗葡萄,轻轻舔咬,听着林洛言难耐的呻呤之声,心里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肿大的葡萄在灯光之下显得晶莹剔透,秀色可餐。
   
   江祁白的手还在那片肌肤上辗转流连。
   抚上那腹部柔软没有一丝赘肉的浅显腹肌上,随着轮廓慢慢挤压,然后开始舔舐留印,种下一颗又一颗红色的草莓。
   
   林洛言舒服地闭眼喘着气,嘴微微张开,发出破碎的呢喃。
   
   裤子也被剥下之时,江祁白握着那处灼热道了一句“真可爱”。
   然后手便伸向了后面紧涩的入口处,徘徊不定,犹豫不决。
   
   林洛言的身体被翻了一个身来。ﻬ⒎25068080
   
   臀瓣被江祁白就地掰开,露出那一道甜美的入口。
   林洛言的肤色很白,就连穴口的颜色,也是嫩嫩的色彩,很漂亮。
   
   眼前的穴口随着江祁白的动作一开一合,仿佛在乞求着主人进去,能够好好地享受一番。
   
   “骚货。”江祁白怒骂一声。
   
   不由分说的下一秒,他便掏出了自己的性器,对准了那个入口,整装待发。
   
   “哥哥,”江祁白俯身倾耳,笑意缠绵。
   “你不肯上我,那我就只好来上你了。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你醒来时可别怪我。”
   
   说完,在没有任何润滑和前戏的情况下,那根庞大的性器,就这么开始运动。
   
   江祁白狠狠地掐着林洛言的腰,将他摆成跪趴的姿势,臀部撅高,如同一个献祭的论坛一般,等待着他的操弄。
   
   龟头对准了那处地方,江祁白残忍地一点一点地插入,然后一捅而进。
   
   林洛言突然爆发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惊扰了夜色,也激起了江祁白内心深处的黑暗面和摧毁欲。
   
   醉意在痛楚面前是那般不堪一击。
   
   林洛言清醒地感受着自己被操弄的痛苦和折磨。
   后面撕裂的痛楚化作奔流不息的血河,沿着大腿流向床单,将整片床单都染成了红色。
   
   生理性的泪水在狰狞的面目上流下。
   惨败的脸色配上颤抖抽搐的身体,手指死死地咬住床单,牙口绷紧,连呼吸都是带着疼痛。
   
   “哥哥,忍忍就好,很快…就会让你舒服的。”
   
   江祁白毫无感情地注视着林洛言的痛苦,对他的一切生不如死都不屑一顾,开始运作自己的身体,只顾他自己爽翻了天。
   
   性器在鲜血的搅拌下,使得干涩的进出逐渐有了润滑,动作起来也愈发可以肆无忌惮,将身下的林洛言折磨得痛不欲生。
   
   “唔…停下…停下…呃…”
   破碎的求饶声围绕着两人。
   
   林洛言受酒精刺激的大脑只会对疼痛更加敏感,不断地失去神志地乞求身上那个无情施虐之人。
   
   可江祁白又怎么可能会心软。
   他想了这天这么久,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性器在林洛言的体内出出进进,将那原本穴口好看的嫩肉翻出来,然后变成鲜红色,艳丽至极的美感简直不要太养眼。
   
   血腥味伴随在空气之中,鲜血也刺激着恶魔的律动,将一切都给带上了高潮。
   
   林洛言痛得晕过去时,江祁白才堪堪射了一次。
   他如同奸尸一般,又拉着昏迷的林洛言做了第二次,乐此不疲。
   
   昏睡了三天,林洛言醒来之时,整间卧室都是浓浓的药味,久久不散。
   
   他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仿佛牵动了全身的疼痛,将那噩梦般的记忆也全都扯了起来。
   
   江祁白就睡在他的身边,紧紧地靠着他,双手禁锢着他,一丝一毫都没有放手。
   
   林洛言想开口说话,可嗓子哑得不行,早在那个晚上惨叫得破了音。
   
   而一切事实都在证明,他被江祁白上了。
   
   要是旁人被自己养的玩意儿上了,恐怕会觉得耻辱,可林洛言倒毫无感觉,只记得疼痛。
   他不明白,江祁白为何能够对他下得了如此毒手,可以无视自己的痛苦,执意如此。
   
   林洛言知道自己有愧于他,可自己待他不薄,却换得对方如此相待,不心寒肯定是假的。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被上了,但他在乎的是江祁白的态度,犹使他无比心痛。
   
   江祁白也睁开了双眼,瑟瑟地望着林洛言,大眼睛轱辘地转,手指绞紧林洛言的衣裳,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哥…你醒了?”
   江祁白眼泪汪汪,一直扯着林洛言的衣裳不肯撒手,“哥哥,我就是太爱你了,怕你抛下我,你又不肯上我,我害怕,所以我才出此一招的,你不会怪我吧?”
   
   林洛言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想说话,却又怎么也说不出。
   他摇摇头,意味着他在乎的并不是他的动机,而是他的态度。
   
   可惜江祁白不懂,自以为林洛言没有怪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一定舍不得怪我。”
   
   林洛言忍着疼痛,又休息了半天,才在晚上可以勉强下床。
   
   “哥哥,你去哪里啊?”江祁白忙拽着林洛言不准他出门。
   
   林洛言温和地抚摸上他的头,轻轻地说了一个乖字,和以前无异的态度让江祁白放松不少。
   
   “我下去买点烟,抽完就上来,早点休息。”
   
   林洛言的嗓子依旧嘶哑。
   再次朝江祁白笑过之后,便在转身敛去笑容出了门。
   
   疼痛伴随着动作层层递增。
   林洛言在大门外靠着墙,冷汗还在不停地流着。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订了个酒店,匆匆瞥了一眼还在家苦苦等候的大门之内的人儿,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不是回家的路。



chapter3,老攻吃醋后对我动手动脚 章节编号:6576985
这天晚上,林洛言没有回家,直奔酒店,第一次把江祁白给一个人落在了家里。
   
   深夜十分。
   林洛言独自一人从浴室走出来,经过洗手台时,他愣在了原地。
   
   哪怕做好了准备,他也无法想象,此刻镜子里伤痕累累的男人,竟会是他自己。
   
   整整过去了好几天,有些伤痕还没有褪去,尤其是那腰腹部的掐痕,还有遍布全身的草莓。
   不难看出,那施虐之人的下手是有多重。
   
   门铃响了之后,林洛言裹了一件浴袍,打开门之时,倒只是两个送酒的服务员。
   
   林洛言没理他们,径直坐在沙发上忍着不适浅眠。
   
   每每这种时候,林洛言的脑海里还是会浮现江祁白的影子。
   到底是陪伴了这么久,江祁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高得吓人了。
   
   服务员送酒到桌之后,其中一个明显自作主张,拿起酒杯就倒上了酒,一脸讨好谄媚地跪在林洛言脚边,乖乖地呈了上去。
   
   “林哥,你的酒。”
   
   林洛言有些烦躁思绪的打断,微眯着眼,却见着跪在身边的小男生,有着几分江祁白的影子。
   
   男生的下巴被林洛言挑起,或许是急于表现自己,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林洛言,满心皆是紧张。
   他花了大价钱才照着江祁白的脸整的容,不说一模一样,但起码有四五分相似,就是为了今天。
   
   能不能摆脱韶华堂,被林洛言养在家里,好吃好喝地待着,就看此刻了。
   
   “你的脸是天生的吗?”
   
   林洛言的话里听不出语气,温暖的手抚摸着少年的面颊,含笑之下,犹如正和熟人谈笑风生一般。
   
   男生不知为何,后背凉得厉害,却只是硬着头皮战战兢兢道,“当…当然…”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男生猝不及防。
   
   手里的红酒洒了一地,身体踉跄栽倒,一切不过一瞬之间。
   
   男生也万万没想到,前一秒还对他温和至极,呵护备至的林洛言,下一秒竟如此狠决。
   那冰冷的神色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时,他恐惧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头发被人狠狠地扯住,头皮都在发痛。
   
   林洛言脸上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么喜欢整容?这么喜欢模仿别人?”
   
   “林…林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在这几秒的时间里,林洛言的脑海里都在闪着该如何折磨眼前之人来稍稍迁怒一下。却在下一瞬突然来了一个想法,得到了灵感。
   
   “林哥,有什么要吩咐的?”下属急匆匆地赶来,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2977㈥47㈨32
   
   林洛言将手里的头发一甩,男生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地呜咽。
   
   “这人挺喜欢整容的,你把他带到私人整形医院,照着江祁白的模样,务必给我整得一模一样,不得有丝毫差错。”林洛言最后再补充了一句,
   “这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整完之后就关起来,我自有用处。”
   
   男生就这么被麻袋装了起来,狠踩几脚之下,终于止住了哭声,犹如一头畜牲般,被人搬运了出去。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林洛言不禁想着江祁白如今在做什么。
   
   经过这事之后,计划仍然可以进行,也不必再牺牲江祁白了。
   
   这是林洛言多年生涯里的第一次临时改变主意。
   他看自己比较通透,也不愿再自欺欺人。
   
   他是真的挺喜欢江祁白的。
   
   屋外的门铃再次响起。
   林洛言打开房门,门外却没有一人,直到他听见一声“哥哥”,才撇头看见坐在地上,一脸可怜兮兮的江祁白。
   
   彼时的江祁白缩成一团,靠着墙抱膝发抖,那仰望着他的大眼睛里波光粼粼,说不出的可怜和惹人心疼。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江祁白哑着声音问。
   
   林洛言的心仿佛被融化了般,悄无声息地泛着疼痛。
   他不禁弯腰蹲下,举手投足是从未对外人有过的温柔和包容。他摸上江祁白的头发,哄着说,“乖,你怎么出来了?”
   
   “我说过的,没有哥哥,我睡不着,你又不肯要我,我只好自己来找你。”
   
   林洛言再次揉揉江祁白的头发,把他领进了门。
   
   可能林洛言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这次为江祁白打开的心门,会是他不久之后,用血与泪的代价,才能勉强制止的磨难。
   
   ……
   
   江祁白刚一进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在林洛言看不见的角落,他的脸埋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界处,死死地盯着林洛言的背影,说不出的阴沉暗淡,冷戾无光。
   
   待到林洛言转身,自己就被江祁白狠狠撞了个满怀。
   
   身体被压倒在沙发之上,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哥哥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去开房?”
   
   这接二连三的问题都让林洛言不好开口。
   身体在江祁白的阴影下有着几分压倒性的恐惧。
   
   恐惧?
   
   这还是林洛言第一次,在江祁白身上,尝到这种压迫的感觉。
   他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被江祁白禁锢得厉害,那看着自己的那张面目,也有着一种陌生的暴戾感。
   
   林洛言朝着江祁白笑笑,眼中不住流淌着暖意,“乖,先起来,压得我有点难受。”
   
   江祁白这才放开手,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林洛言撑起身来。
   
   那刚才被江祁白限制住的手腕上一片白印,然后反红,最后留下一圈圈的青紫交错的痕迹,可见刚才江祁白的用力之大,根本毫不顾忌。
   
   林洛言独自揉着手腕,话里听不出心情,“身体太不舒服了,怕睡不着影响你睡眠,就一个人出来了。”
   
   江祁白的脸上这才消散了几分不满,恢复了他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一脚跪在林洛言的身旁,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哥,我那晚也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弄伤你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男人之间犯不着矫情,林洛言坦然地回答了一个“是”字。
   
   江祁白越发扭扭捏捏,看起来很不是滋味。
   “我当时真的已经很小心了,我紧张得要死,又生怕伤了你,我…可我最后还是伤到了哥哥…”
   
   林洛言也不管他话里的真真假假。
   要是以前的话,他肯定对江祁白的话绝对相信。
   可就在此刻,他明明白白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刚才因他所伤,江祁白却毫无发现与心疼的情绪,这不禁让林洛言觉得,江祁白或许根本就不会心疼别人,他只顾自己的感受。
   
   “吃饭了吗?给你叫点外卖?”
   
   江祁白立马换了一张脸,撒娇似的扯着林洛言的手臂,“我想吃哥哥做的面。”
   
   林洛言笑了笑,转身就去了厨房为江祁白煮面。
   
   韶华堂的这个房间专门是为林洛言准备,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所以林洛言也不用为食材发忧。
   
   林洛言正在切葱之时,江祁白倏尔从后面抱住他,环绕住他的腰部,将湿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之处。
   他们彼此的身高相差不大,又都是属于那种体型偏瘦的一类,所以显得他们的身材都很笔直消瘦。
   
   “哥哥,我想要你。”江祁白舔着林洛言的耳朵和脖子,激起林洛言一身的发颤。
   
   可能林洛言自己都不知道,他穿着浴袍,系着围裙的模样有多迷人,有多想让江祁白狠狠地弄脏。
   
   林洛言到底是清醒的,也只是以为着江祁白正在玩笑,不以为意道,“别闹,正在切菜,你不是饿…”
   
   下一秒,林洛言就被身后的江祁白一把将上身推倒在了厨房桌子之上。
   惊慌之下,手里的菜刀不勉割到手指,伤得不轻。
   
   江祁白的手从浴袍边缘伸了进去,冰凉的手抚上林洛言的大腿和臀部,温度的刺激令林洛言狠狠地一颤。
   
   “手出去…”林洛言轻呵。
   
   可这时的江祁白就像是失去理智般,对林洛言的话不管不顾,执意如此。
   那只大手还得寸进尺地掐住林洛言臀部和腰部的肉,将未好的伤痕又添上了新的,尖锐的指尖戳着嫩肉,疼得林洛言脸色都变了。
   
   “刚才在我之前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
   冰冷的语气从身后传来,犹如压抑已久的火山,只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什么男人?”
   
   江祁白冷笑一声,贴着林洛言的耳朵,“哥哥不会以为套个麻袋,我就看不出来里面是个人吧?”
   
   此时此刻的江祁白犹如变了一个人,说不出的乖张阴冷,道不尽的残忍毒舌。
   
   林洛言亦扭头回望着江祁白,冷冷道,“就算是其他人又如何?江祁白,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江祁白被林洛言的话稍稍愣住,摩挲着的手在林洛言体内陡然用力,指尖划破皮肉,掐出一道道血痕。
   
   林洛言本来就虚弱的身体自然挡不住江祁白的进攻。
   正待他想要开口叫人,江祁白像是意料到了一般,残忍打断,“哥哥叫一声试试,想让别人…也看看我们正在做的事吗?”
   
   说完,那掐着的手指便到了那处,一点一点地往里面钻。
   
   “江祁白,你住手!”
   
   “我为什么要住手?”江祁白反而变本加厉,“是哥哥有错在先,去找别的男人,凭什么要我住手?”
   
   手指已经深入了进去两根在体内翻滚搅拌。
   
   林洛言疼得难受,手指抠着桌沿的边角,指尖都泛了白,也止不住疼痛的与屈辱的漫延。
   
   又强迫性地进了一根。
   林洛言忍无可忍,再次扭头,朝着江祁白示弱道,“祁白,乖,出来行吗?哥哥不舒服。”
   
   这句话似乎还挺奏效,江祁白突然停下了动作,望着林洛言红着眼眶求饶的神态,难得有些于心不忍,也恢复了清醒,抽出了手指,停下了自己的压迫。
   
   林洛言还没有站稳,江祁白就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皱着眉不停地撒娇,“哥哥,我刚才失控了,对不起。”
   “我就是太喜欢你了,喜欢得容不下别人,你原谅我好不好?”
   
   所有的愤怒与屈辱都在江祁白的“喜欢”两字上消散得干干净净。
   
   林洛言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摸上了江祁白的头。
   
   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一整颗炽热的心掏出来供江祁白玩弄,可这时的江祁白不是最好的江祁白,不懂得珍惜和心疼,所以这份感情注定会伤得体无完肤。
   
   那时候的江祁白也不懂,再炽热的心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践踏。
   人心易暖,人心易凉。



chapter4,鸿门宴的卧底老攻被暴露 章节编号:6577791
这段在韶华堂,和江祁白犹如度假一般的日子让林洛言很是舒服。
   林洛言很喜欢这种被人依恋的感觉,他灰暗麻木的黑道生涯里,江祁白算是他最明亮的色彩。
   
   可惜现在的江祁白在他眼里还不够乖巧懂事,那深夜每每的进出抽插,大多都是痛感居多。3203359402✧
   而每每结束之后,江祁白那无辜可怜的脸蛋一摆,林洛言往往不忍责备。
   
   在性事上,林洛言通常不是很喜欢出声。
   
   只有偶尔江祁白做得狠了,他才难耐地闷哼几声,大多时候 他都是沉默不言。
   
   这很容易激起江祁白的顽劣心理,他努力了很久,才终于让林洛言开口求饶,别提有多爽快了。
   
   而随着放纵性欲的时间消耗,截止到月末,林洛言才办起正事来。
   
   他通过马叔向上头提议,将未来一年的货物于一指定日期全部运送。
   这一大胆的想法没想到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上头那位的同意,轻松得林洛言都觉得不可置信。
   
   要知道,为了以防万一和减少损失,货物每每的运输都有一定的数量。
   而这次直接输送一年的份量,要是出了个万一,造成的损失可谓不小。
   
   林洛言一时不知该是何心情,倒也惊讶于“先生”对他的信任如此深厚,不禁有点受宠若惊。
   
   不久之后,他就以“先生”的名义召开了一次大会,落点于其名下的海港大别墅。
   
   当晚来的人均都是势力高层,最多带着他们的情人,来奔赴这场注定不平凡的鸿门宴。
   
   只是众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进来后的一刻钟时间里,整栋大别墅就被层层把手,戒备森严之下,任何人都无法出入。
   而更引起群怒的,是一进来就被迫迎接的电子扫描,将身上所有通讯设备均被没收,连林洛言自己也不例外。
   
   虎皮哥当场将酒瓶杂碎,谁劝也没用。
   
   “他娘的!林洛言你什么意思?!叫我们大伙来,不见咱们头就算了,还软禁我们在这,怎么?你是想造反吗?!”
   
   彼时的林洛言一脸微笑,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翘着二郎腿,身边亦粘着满眼不悦的江祁白,不停地在他身边嘀咕着“好凶”。
   
   “虎皮哥稍安勿躁,今天的一切都是得到了“先生”的批准,有马叔在场作证,我实在担不起造反两字。”
   林洛言边说,还向大家请向了马叔的方向,得到了马叔的点头,才稍微平复了一番众怒。
   
   虎皮哥眯了眯眼,看向林洛言的眼神里若有所思,“你到底在耍什么名堂?”
   
   林洛言挑起茶几上的一副扑克牌,兴致盎然地一遍一遍地洗着牌,一张张扑克在他的手里仿佛有着灵性,各自跳跃着属于自己的节奏。
   
   “今晚十二点,明年的所有货物都将运上海头,航线已变,旧方案全部推倒重来,今晚临时改变行程。”
   
   林洛言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虎皮哥,甚至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虎皮哥你怎么了?”林洛言笑意盈盈,“不会是我打扰到了你的某些事情,惹你不快吧?”
   
   这还真被林洛言给说中了。
   这些年来,每每货物运输过程中总会在固定的名下港口停歇。虎皮早已在那些地方埋有心腹,只要停歇,他总会指使手下做些偷鸡摸狗,偷梁换柱的事情,至今没有被发现。
   
   现如今天下掉下个大饼,足够他私吞一大把,却被告知临时换了航线,这怎能令他高兴?
   
   而最关键的,是这几年上头早已察觉到了猫腻,要是这次运送成功不缺斤少两,那调查下来,恐怕他也是凶多吉少。
   
   私吞的罪名,在这里…可是比死还难受的。
   
   林洛言看着虎皮这模样,不住在心里嗤笑了一番。不过他这件事的目的对象可不止虎皮一人,他的格局可不会这么小。
   
   “旧时的航线已经埋下了大量的陷阱,若这回卧底告知警察的是错误的信息,那警察那边…可就将损失惨重了。”林洛言话音刚落,敏捷地从扑克里挑出了一张红桃三,随意地抛在了茶几之上。
   
   “在座的既然已经知道了最新消息,就麻烦你们不要出去,至少等到天亮再走吧。”
   
   好一招瓮中捉鳖…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若是这栋别墅里有着卧底,恐怕慌乱之下,在十二点之前,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将消息传送出去。
   而一旦慌乱,必定会出差错,大概率将暴露自己的身份。
   
   虎皮哥在这一刻,才勉强相信,林洛言不是简简单单地针对自己,而是检测他们之中,是否存在警察卧底。
   
   这时突然有人站出来反对讥讽,“你怎么又知道那人一定会将消息传出去?为了自保,他说不定可以狠心牺牲那些警察呢?”
   “而且照我说,好几次消息的泄露和货物运输的截拦,林哥你都有参与吧,我不敢说林哥您嫌疑最大…”
   
   “但您身边的人,可就说不定了!”
   
   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众人的目光均在林洛言身边的江祁白身上打转,狐疑意味不要太重。
   
   江祁白显得有些局促,手捏着林洛言的衣角不停地发颤,面对这些人的质疑,一脸的恐惧害怕。
   
   林洛言轻轻顺着江祁白的毛发,安慰道,“乖,别怕,过了今晚就好了。”
   
   江祁白眼泪汪汪地朝林洛言点点头,林洛言这才将目光转向众人。
   “一切都从今晚过了再来议论吧,我也向大家保证,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心慈手软。”
   
   众人听后该散的散,该玩的玩,总归是要打发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到十二点要熬,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别墅整整三楼,所有窗户都被封死,没有任何电子通讯设备,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屏蔽器和信号捕捉仪都在运作,俨然成了卧底的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是这看似平静的夜晚,一切都在蠢蠢欲动。
   不止林洛言一个人在算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底是谁技高一筹,根本就犹未可知。
   
   在一间锁上门的卧室里,短短一小时内,江祁白就压着林洛言做了两次,仍旧意犹未尽。
   
   这回江祁白做得比哪回都要凶猛,将林洛言放置在浴缸边沿,臀部抬高的情况下,最适合他随心所欲的律动。
   
   林洛言这次也相当配合,大汗淋漓之下喘息声不断,偶尔巴掌着肉打在臀上,刺激神经,惹起高潮的一阵阵前奏。
   
   “哥哥,爽不爽?嗯?还有更爽的呢!”江祁白奋力抽插,摆出的姿势一个比一个难堪,差点将林洛言的腰都给闪掉。
   
   林洛言支撑不住了,泛红着眼回头,“轻…轻点好不好?嗯?”
   
   江祁白在心里默默地骂了句“妖精”,不听使唤地越发加大力度,将征伐持续到了最后。
   
   激情之后,两人都有些累,相互抱着往床上一躺。
   可刚躺下没一会,林洛言便觉得身体愈发难受起来。
   
   “哥哥,你怎么了?”江祁白看着林洛言煞白的脸色简直吓坏了,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
   
   “疼…”林洛言好久才憋出一个字来,“大抵是胃病犯了,这几日太忙,来不及及时吃饭…”
   
   “那…那怎么办?”
   
   江祁白是真的不知道,林洛言还有胃病的。
   
   “老毛病了,去找我的私人医生检查,然后开点药,一会就过去了。”
   
   江祁白想都没想,直接奔出了房门。
   可惜还没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惹起了众人的瞩目。
   
   “哥哥他胃病犯了,得请他的私人医生过来。”江祁白实事求是地说道。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虎皮哥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被情人环绕,“我看卧底就是你吧?这么想出去传达消息?”
   
   “看来也不必关下去了,有人已经急不可耐了。”
   ……
   
   随着争议声越来越多,江祁白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他直接看向一旁的马叔,当着众人的面开始命令,“请马叔立刻把私人医生请来,哥哥他可耽误不得。”
   
   马叔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就直接毫无阻挡地出了大门。
   
   换成是马叔出门,没有任何人敢去怀疑。
   毕竟这位可是“三朝元老”,是先生唯一没有杀的老人,有时在这势力里的威信,甚至可以直接可以和那位先生并肩。
   
   私人医生很快就赶来了。
   
   他急匆匆地奔赴林洛言的卧室,为他检查开药,督促他服了下去,整个过程江祁白都在卧室里陪着,片刻都没有离开。
   
   林洛言的脸色过了一会后就从惨白恢复了正常。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才勉强相信江祁白的话语,只是私人医生也被留了下来,强制性地不准出门罢了。
   
   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原貌,直到不久之后,一声惊呼传来。
   
   别墅杂草丛生的庭院里,那原本诊断的医生被人擒获在地,那手机里未发出去的信息就这么明摆摆地显示在大众面前,铁证如山。
   
   一名打手握着铁棍,一棍又一棍地敲击在医生的身上,每一下都像是打断了他的骨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血腥味遍布在空气里,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人儿四处翻滚也无济于事,不断的脚踹殴打落在皮肉之上,简直不忍直视。
   
   “说!这是谁告诉你的!这里谁是你的同伴!”
   
   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医生被人活活架起,别墅里所有的人都来到了庭院,面面相觑。⒎25o68080
   
   医生刚来不久就被活捉在庭院想要发布消息,指定是诊断的时候被谁通知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随便转个弯一想,便知道最大嫌疑的人,便是江祁白、林洛言和马叔了。当然,也不排除误打误撞,机缘巧合之下,和其他人对上线的可能。
   
   首先马叔排除嫌疑之外。
   
   其次,这场谋划的始作俑者就是林洛言,若他是卧底的话,根本没必要举行这场鸿门宴,他大可以在鸿门宴之前就告诉警察,又何必这种时候通知?
   
   那除了林洛言之后,便只剩下江祁白了。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林洛言撑着伞走了出来,脸色依旧很差,直勾勾地盯着被全体质疑着的江祁白。
   
   江祁白似乎感受到了所有人对他的怀疑,束手无策的样子颇为可怜和慌乱,他将目光转向林洛言,拼命摇着头道着,“不是我,卧底不是我…”
   
   林洛言撑着伞,只是冷冷地看着站在庭院中,被雨水打湿的江祁白,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寒冷和平静。
   
   “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我不是卧底…哥哥…”
   
   而在下一秒,被打得毫无感知的医生突然爆发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江祁白,使出所有力气破口大骂,“江祁白!你害我?!不是你说发信息不会被发现的吗?!你这畜牲!!”
   
   接着,便在剧烈挣扎之下,被人重新踹倒,被迫咬舌自尽。
   临死之前的眼神,还在瞪着江祁白,仿佛怨念极深。
   
   一切都已水落石出。
   
   江祁白全身僵在原地,默默注视着林洛言拿着枪,举着雨伞缓缓向前。
   
   头被手枪狠狠地砸偏了过去,鲜血顺流而下,淋漓尽致。
   
   江祁白舔着嘴角的血腥,眼里流露出的却是出乎意料的亢奋。
   那重新看向林洛言的眼神里,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戏谑和好玩。
   
   这是林洛言从未见过的江祁白,也是他一切噩梦的开始。
   
   林洛言朝着打手淡淡道,“把他押下去好好看管,别让他自尽。”
   
   “今夜…可还不止他一个好戏。”
【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开虐反转,金主和金丝雀的身份该倒过来了。


chapter5,暴露后老攻竟对我动私刑 章节编号:6578703
海港大别墅之外的夜景很美,大大小小的轮船停留在港湾,被黑暗所吞噬。
   
   林洛言举着伞,静静地站在海边眺望着远处。
   或许是情绪使然,迫使他从风衣的兜里挑出一根烟来,点亮的同时仰起脖子,优雅高贵得神态引人瞩目,也使他身边的人愈发看不透彻。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卧底也已经被抓到了,可你却把我们叫出别墅,不准我们离开这鬼地方,”虎皮哥明显等得不耐烦了。
   “林洛言,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急。”
   林洛言看都没看他一眼,显得十分惬意。
   
   “先生马上就要到了,”好似是故意说给虎皮那一伙听的一般,音量还明显提高,“只是先生在来的途中,经过我们旧港口的停歇地时发现了不少好东西,迫不及待想要过来和虎皮哥分享一二。”
   
   好东西……
   
   虎皮那一伙的脸色可并不好看。
   
   那旧港口唯一值得他们害怕的好东西,该当属他们每每私吞货物的仓库莫属了。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地神色紧张起来。
   由于手机等通讯设备没有归还他们的情况下,他们无法与外面取得联系,如今手无寸铁,连最后的临死反扑也实现不了。
   
   虎皮哥望着海港四周的层层警戒,当真是插翅难逃,不敢轻举妄动之下,恐怕只能坐以待毙。
   
   而等到那位先生的到来之时,恐怕…就是他们这一伙人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了。
   
   冷汗逐渐爬满了虎皮哥的后背,被海港的大风吹来,冷得他直打颤。
   他怒瞪朝着不远处的林洛言,咬牙切齿道,“原来好戏还有我一个啊?林洛言,原来你早就已经站到先生那里了,还骗我说什么你是个中立份子,简直放屁!”
   
   “呵…”林洛言扯起嘴角轻笑。
   他慢慢悠悠地回头和虎皮哥注视,以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和他谈笑,“我可没骗你,我始终,都不站你们任何一边。”
   
   伞下垂落的影子遮挡了林洛言的眼色,谁也看不见那里面蕴含的杀意和冷酷。
   
   他始终都只会是黄雀。
   他等着那位先生的到来,等着那位先生的露面,等着他们势力内部自相残杀,等着自己来坐收渔翁之利。
   
   今夜的海港之上,好戏只会在最后上幕。
   
   既然那位先生好不容易来了一次,那就别妄想…再活着回去了。
   
   灯光从远处打了过来,将他们一众人群所站之地,赫然照亮成了舞台。
   
   十几辆黑色的轿车飞奔而来,停靠在不远之处,那车灯是那般刺眼,令林洛言不得不背过身来,向外围走去。
   
   被刺目灯光照射着的虎皮哥等一众人,犹如一群跳梁小丑,被暴露在灯光之下,害怕得腿都在发抖。
   他们可不会忘记,曾经那一些老一辈的人,是如何残忍地死在那位先生的手里,连保留全尸,都是一种奢望。
   
   原本的绵绵细雨逐渐变大,站在灯光之下的众人早已没了打伞的兴致,在哗啦之声里落得个狼狈的模样,成王败寇。
   
   车里不停地有人下来,慢慢地将他们围成一圈,枪口缓缓对准,生死也只是一瞬之间。
   
   虎皮哥终是被吓破了胆,颤颤巍巍地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双手举高,可惜手才刚举到半空,就只听“砰”的一声,子弹直接射过手臂,鲜血横飞。
   
   “啊——”
   痛苦的尖叫声充斥着耳膜。
   
   虎皮哥痛得捂住手臂,连头都磕在了地上,只差打滚撒泼。
   
   在他身后的十余人几乎都趴在了地上,颤抖着身体来迎接最后的死亡。
   
   开枪之人的身边站着马叔。
   他的脸藏在阴影之下,手里的枪还在冒着烟,被他随意地在手中肆意玩弄,然后慢慢地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那人所走之处,所有人都得给他让路。
   原因无他,单单是这人在道上赫赫有名的衔头,维系着海内外的毒品军火甚至人口贩卖交易久盛不衰,都足够令人望而生畏。
   
   在保镖的陪同之下,林洛言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是冥冥之中那突兀怪异的熟悉感,让他全身上下很不自在。
   
   直到那人走到一半停下,直到自己的名字被他唤起——
   
   “林洛言在那?”
   
   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一出,林洛言只感觉连呼吸都一窒,手里的伞柄险些把握不住,被大风刮倒在地。
   
   然后,他看见那人拨开身边的保镖,含笑地朝着人群四周一转,下一秒,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方向。
   他看见原本应该被关押起来的江祁白朝着他咧嘴一笑,那额头之上的血迹还保留在那,如同在地狱归来的恶鬼,来向他索命追魂。
   
   “哥哥,原来你在这啊…”
   
   林洛言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直接瘫痪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须臾之间,江祁白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却已物是人非,天翻地覆。
   
   林洛言虚脱的手随着一阵大风袭来,手里的雨伞被刮落天际,雨水淋在了身上,他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彼此相视良久,江祁白握着的伞,也没有任何想要去给林洛言遮风挡雨的念头。
   
   “原来…”林洛言动了动嘴皮子,发出的声音就像机器合成一般,无比干硬,“你就是“先生”啊。”
   
   江祁白轻蔑地笑笑,左手掐住了林洛言的下巴,然后用力,“怎么?哥哥知道了很惊讶吗?”
   “也是,替死鬼找错了,那身为警方卧底的哥哥,不就暴露了吗?”
   
   随后,林洛言只觉眼前一花,栽倒在地。
   
   那把刚还在冒烟的手枪,就这么以顺耳不及之势砸中了他的太阳穴,半天没有清醒过来。
   
   “这是还哥哥的,”江祁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林洛言,朝着身边的保镖抬抬手,语气不屑道,“把他押下去,可别让他自尽了。”
   
   就这样,林洛言最后浮现的模糊画面,停格在了江祁白冷漠的背影。
   
   他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尖锐,骨骼被人活活踩碎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是那般清晰。
   
   那些尸体被人直接抛进海里的扑通声又是那般明显。
   血迹盖满了整片沙滩,连沿海的水,都被染成了浅红,空气之中的血腥味无比浓烈,最后合上眼眸的黑夜隐隐有了黎明的光亮,又变成了黑色,彻底无光。
   
   ……✦43163400⑶
   
   头顶之上的日光灯闪闪烁烁,晃荡之际,亦闹得连睡觉都不能安稳。
   
   潮湿的私人刑房里,白色墙壁之上挂满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具,身体被捆在十字架上无法动弹,连黑夜白天,也无法分得清。
   
   林洛言更是无法确认,自己到底被关了几天。
   
   除了刚进来的时候挨了一顿打,就再也不见其他人的踪影,就连食物和水,也无人供应。
   期间胃病犯了的时候,也只能被活活疼晕,根本毫无办法。
   
   恐怕再这么关下去,他也只能等死了。
   
   只是江祁白可不会让他轻易死去,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门便打开了。
   
   如今的江祁白,早就没了平时谄媚撒娇的影子,那脸上的兴致和不羁,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江祁白就这么站在林洛言面前扫视一番,突然对着身边的打手道,“你们动刑了?”
   
   身旁的打手也听不出江祁白这话的情绪,只好胡编乱造,“这人刚押进来时不安分,我们就动手教训了几棍子…”
   
   打手边说,江祁白的手边摸上了林洛言身上的一些伤痕,青紫瘀血交错,看得江祁白莫名有些不爽。
   这是他觊觎了很久的人,觊觎了很久的身体,本应该洁白无瑕,却被人染上了痕迹。
   
   这就像是最喜爱的玩具被人弄烂了,换谁都不会好受。
   
   “哥哥,疼不疼?”江祁白轻声问。
   
   林洛言一直垂着头,对江祁白的话置若罔闻。
   
   江祁白也对林洛言的态度满不在乎,自顾自道,“忘了告诉哥哥,因为消息的错误,警方派了大量人员拦截,如哥哥所愿,他们中了埋伏,损失惨重。”
   
   “哥哥,这可不是一个好卧底…该做的事情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洛言也只是笑笑,“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
   
   “我不得不承认哥哥真是干得漂亮,”江祁白拍怕林洛言的肩膀,围着他打转,“忍辱负重多年,将有关消息全都传给警方取得他们的信任,最后再给他们毁灭一击…”
   
   “哥哥将警方和黑势力都玩弄于股掌之上,却又都不让双方好过,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秘密被当场揭穿,林洛言的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游走于灰色地带,身为黑社会一员,却不断地出卖消息给警方,而身为卧底,却在最后一刻反手将警方推入深渊。
   
   他双方都不效命,双方都不讨好,就像是要让大家都不好过一般,如同疯癫。
   
   “不过…这都已经无所谓了。”
   江祁白命人将林洛言的束缚解开。
   
   林洛言无力地匍匐在地,江祁白也没有任何要去扶的打算。
   江祁白随手指挥着两个保镖把林洛言架起,只是在出门之时,他反手便是两枪,将那几个伤到林洛言的打手直接就地解决。
   
   “哥哥哪怕是犯了错,也该由我来亲手教训。”
   江祁白仿佛是说给林洛言听的,“其他人算什么东西。”
   
   接着,林洛言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人架了出去,坐上了车子,全身仍旧酸痛难忍,靠着车窗旁小憩。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林洛言疲惫地闭上双眸。
   
   一旁的江祁白净是漫不经心的嘲讽和不屑,“自然是带你去我家,难不成,还让我去住你那间破房子?”
   
   林洛言苦笑,他也没想到,那间和江祁白朝夕相处几年的地方,在其眼里,不过是间破房子。
   
   “江祁白,”林洛言哑着喉咙唤他。
   “那天晚上,我胃病犯了的时候,你为我请医生,究竟是你的真心实意…还是你的虚情假意?”
   
   江祁白也没想到,林洛言沦落到了这种地步,问的却是这么一个问题。
   
   “虚情假意…”江祁白貌似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应该也不算吧,毕竟…我当时只是顺水推舟一下,想看看你到底在耍些什么把戏而已。”
   
   林洛言微笑地点头,全身由内向外地发冷。
   
   那颗炽热的心被砸得粉碎也在所不惜。
   
   只是林洛言也不禁想,从前他是金主的时候,都无法把握住江祁白。那往后完完全全倒过来的日子里,他又该以如何卑微的姿态,去爱这个人呢?
   
   车辆一往如前,即将奔赴的,却是林洛言人生里最绝望痛楚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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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老公小黑屋和我密切交流 章节编号:6579448
长夜漫漫,漆黑的屋子里一阵压抑的呜咽,银色的锁链泠泠作响,为那身体的碰撞增添情趣。
   
   突然的一记深入,迫使拷上银链的手指用力过猛,将床单扯得凌乱,骨节泛白。
   
   林洛言粗喘着气,将脸深深地埋在枕头之上,胸膛起伏不定,还未消化身后的撞击,便又被迫承受。
   
   未开灯的房间里谁也看不清谁。
   
   江祁白恶劣地将林洛言的腰压下,将那臀部抬高再抬高,然后狠狠地顶撞。
   每一记都深入到了体内,每一记都像是要把人贯穿一般,又停顿几秒,令身下之人尝遍滋味,再来继续下一次。
   
   如此反反复复,故意放慢节奏,却一次比一次更深,倘若一场无尽头的折磨,将时间无限延长。
   
   “早就想把你用链条锁起来做了,每进来一次,这链条就响一次,听得我多愉悦。”
   话及此,江祁白又狠狠一顶,链条一响,接着便是林洛言难忍的哽咽之声。
   
   “哥哥感觉怎么样啊?”江祁白贴近林洛言的耳边,“是不是很刺激?”
   
   林洛言没有回应。
   
   停顿几秒之后,江祁白才缓缓将性器抽出一段距离,又狠狠地挺入,埋进体内,阴茎碰撞之下,又是一次重复的回响。
   
   “还说什么我长得像你弟弟,简直可笑,这不过是你哄骗我的借口,来为你包养我做你的替罪羊,而找的理由罢了。”
   
   林洛言松开被咬得惨白的下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发,将发梢都给凝成了一簇。
   
   江祁白开始加速征伐,一边顶撞,还在一边口不择言,“你早就设计好了,从见到我的第一眼,你就算计好了我的命运,来成为未来你紧要关头的替死鬼,让你落个大义灭亲的美名,继续将所有人玩弄其中。”
   
   “林洛言,我的好哥哥,你可真是干得漂亮啊!”
   
   咬牙切齿的狠戾就在耳边,林洛言却根本无瑕反驳,动作激烈之下,被人随意翻了个身,便再次深入,再次被人作贱似的蹂躏。
   
   红艳的穴口早已不堪重负,那力度过猛的动作生生将内里摩擦出伤,撕裂的痛感传到脑内,直到体内的热流喷涌而出,才随着鲜血一起汩汩漫延。
   
   房间的灯光被人打开。
   
   头顶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整张缭乱的床,和其上狼狈不堪的人儿。
   
   腰间青青紫紫的掐痕、吸吮,配上前几天未好的皮肉之伤,令人看起来惨烈又极具有凌乱美。
   尤其是那双被链条摩擦得破皮红泛的手腕,最是具有视觉冲击。
   
   如此被人糟蹋过的身体就这么明摆摆地呈现在光亮之下,总给林洛言带来一种难以启齿的耻辱感,犹如被扒下衣服扔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窘迫,却躲都躲不掉。
   
   江祁白一脸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地打量着林洛言此刻的难堪,还显得意犹未尽地拿起手机开始拍摄录像。
   摄像头的光比屋顶还要刺目,将一个人的尊严彻底压垮下。
   
   “…别…别拍…”林洛言无力地挣扎,却换不来那人一丝丝的留情。
   
   江祁白边拍,还一脸的无辜,“哥哥这样子这么好看,怎么可以就这么浪费呢?事后我把这些都打印下来,全都送给哥哥,哥哥觉得怎样?”
   
   一张张露骨的照片就这么存入手机,成为林洛言无法泯灭的耻辱,带给他精神上无与伦比的打击。
   
   江祁白将仍然瘫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林洛言拽起,直奔房间的浴室。
   浴室洗漱的镜子前赫然照映着林洛言此刻的惨烈。
   
   那脖颈以下的痕迹是那般明显,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他,自己被作贱成了一副什么样子。
   
   “哥哥真漂亮,我可以让哥哥每天都这么漂亮,哥哥觉得好不好?”江祁白在背后紧抱着林洛言,还抬起他的下巴,低声蛊惑。
   
   林洛言看了很久,才道,“我现在,和你的禁脔…有什么区别吗?”
   
   “没区别,”
   “不过是我们的位置换了,换成是哥哥卑躬屈膝,来讨我的欢心。”
   
   江祁白轻咬身边之人的耳瓣,“所以哥哥要乖,别惹我生气,兴许…还能给我多玩几年。”
   “况且我对哥哥的身体一向满意,哥哥也的确挺耐操的。”
   
   “……”
   林洛言呆愣了良久,才轻微扯起嘴角,深深地望着镜子中的两人,自嘲道,“那我等你玩够,再给我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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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
   
   激吻再次覆了上来,却没有丝毫温度。
   
   ……
   
   天亮之后的别墅最显明敞。
   
   这个坐落于未知之地的屋子很大很大,大到林洛言住了近一个月,都没有完全逛够。
   
   别墅里面基本无人,却在所有边边角角都安放了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盯着一切,到处都是眼睛。
   
   而那天之后,江祁白再也没有锁过他,他可以自由地在这所别墅里行走,犹如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无人问津。
   
   江祁白明明每天都很忙,却总是能在晚上准时回来,陪同林洛言用餐,然后做爱,最后相拥而眠。
   
   这种诡异的日子没有尽头。
   甚至在最早那段枯寂无聊的时光里,林洛言甚至都在盼望着江祁白回来,因为周围实在是太空太大了,孤寂得令人心生恐慌。
   
   可渐渐的,林洛言便开始畏惧江祁白的回来。
   
   其一是江祁白在的时候,是不准自己穿裤子的。
   诺大的房子里也将所有的裤子都给收走了,只准备了几件较长的衬衫,堪堪能够遮住隐私。
   
   而其二,便是这种以做爱为名的交配。
   
   黄昏傍晚,落幕云烧。
   
   冰冷宽敞的楼梯上又有着人影在交缠打转。
   
   林洛言的双腿被人扯起,拉开得很大很大,被人挂在腰边,头颅垂趴在楼梯上,身后被人狠狠抽插。
   
   站着的江祁白每挺进一下,就要上去一个台阶,然后拽着林洛言的大腿,不顾林洛言姿势的不便,将其进行拉扯。
   每每于此,林洛言的的下巴都要狠狠地磕上台阶的边缘,身体被人以羞辱的姿态拖拽而行,羞愤与痛楚层层递进。
   
   这就是林洛言每晚都逃不掉的折磨。
   
   江祁白做爱的姿势有很多种,并且越来越变态。
   
   这种不仅折磨身体,还打压自尊,循环反复的情况下,连心理都会受创。
   
   江祁白每次好不容易射了的时候,林洛言都要在这楼梯间被来来回回拖拽好几个来回。
   身体被迫趴在冰冷的瓷砖上,大腿被人束缚,身体被人侵犯,然后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来上上下下楼梯。
   
   被磕得青紫的下巴在完事后总被江祁白虚情地揉捏,以一种施舍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亵玩。
   有时候被他抚摸身体,都让林洛言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只是一个肮脏的宠物,正在接受主人的顺毛打理。
   
   今夜又是一场折磨的结束。
   
   江祁白这次倒是话多起来,蹲下身为林洛言整理杂乱的发梢。
   
   “知道我为什么不锁你吗?”江祁白突然问。
   
   答案林洛言并不关心,只是双眼空洞漠然,盯着黑暗的远方。
   
   “因为连你自己都不想出去,因为连你自己都离不开我,”江祁白凑近林洛言,带着一抹胜利者的姿态——
   “因为你爱我。”
   
   林洛言的眼神这才有神起来,开始变得恍惚。
   
   “你把韶华堂的小男生悄悄整成我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偷天换日,把沦落为替罪羊的我给交换出来。”江祁白笑着继续道,
   “而你将手里的大部分钱拿出来在国外不知名的地方买了个大房子,也不过是为了金屋藏娇,把换出来的我送过去好吃好喝地供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那事之后,你就会从此销声匿迹、了无音讯,然后和我住在那所大房子里,共度一生。”
   
   江祁白以一种极为轻蔑的语气述说着林洛言对他的爱意,还轻拍着林洛言的脸,满眼嘲讽不屑。
   
   “哥哥可真是对我情深呐,可真好玩。”
   
   “但哥哥知道最好玩的是什么吗?”江祁白双目炯炯有神,笑容逐渐残忍变态。
   
   “是明明知道哥哥的真心,却还要把哥哥的真心踩在脚下碾碎的那种快感,真的特别好玩。”
   
   江祁白的一字一句均砸在了林洛言的心头,将他的整颗心都砸得粉碎。
   撕心裂肺的痛楚也不过于此。
   
   原来江祁白早就知道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爱他了。
   
   所以他才如此折辱,有什么,是比践踏一颗真心,最令人致命的呢?
   
   “…为…为什么…”
   林洛言整个身体都瘫倒在了楼梯后面的扶手处,泪水从眼眶滑下,露出了他平生最脆弱的样子。
   “江祁白,我是真的有认真规划过,和你的将来的。”
   
   这是林洛言最痛的一夜,也是江祁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一幕——
   林洛言蜷缩在地,双目在黑暗里犹如回光返照,亮得刺眼。
   
   那是林洛言第一次朝他发自内心地流泪,第一次朝他,也是最后一次表明心意,说他是真的爱过自己。
   
   可惜那时的江祁白玩心太重,将一颗真心看得太过轻贱。
   
   “为什么?”江祁白笑得很是随意,“哪有什么为什么?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理由,都只是兴趣使然,我想玩玩了,便这么做了。”
   
   “换句话说,便是哪有什么应不应该,一切…不过是我愿不愿意罢了。”
   
   林洛言良久没有回过神,江祁白站起身来,看着身下之人撕心裂肺的痛楚,快感好玩之余,更是惊讶于感情这玩意儿所带给人的毁灭性打击。
   
   今晚亦是江祁白第一次不在这里过夜。
   
   临走之余,他还不忘给潦倒尘埃的林洛言再送上一句忠告——
   “林洛言,犯贱也要适可而止,这样对大家都好。毕竟…”
   “玩玩而已,又何必当真呢?”
   
   最后砰的一声…
   大门紧闭,独留一抹孤影,在原地缩得越来越小,终是埋没在极致的黑暗之中,不见一丝曙光。



chapter7,反套路的我偏要宠溺老攻 章节编号:6580206
那夜之后,林洛言莫名生了一场大病。
   
   不仅高烧不退,还不停地说着胡话,被悉心照料了很久,才稍稍恢复正常。
   
   而等完全病愈之后,却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林洛言不再如刚住进来时的那般沉默淡然,整日郁郁寡欢。
   
   他恢复成了以前的模样,永远保持着最温和的笑容,最绅士的风度,像以前那般对待着江祁白,对待着一切。
   
   江祁白闹时,他笑。
   江祁白索求无度时,他也只是包容性地摸上他的发梢,然后道一个“乖”字。
   
   而江祁白不在时,他就在房间睡觉或在厨房里做江祁白最喜欢吃的面。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点一般,只是每次早出晚归的成了江祁白,林洛言依旧如同以前一般,温柔地宠着他。
   
   慢慢地,江祁白不再对林洛言做那些羞辱的性事,也不再出门过夜。
   他整夜完事之后都被林洛言紧紧地搂住,即使林洛言总是被弄得有气无力,但那温暖的怀抱,仍然是他最熟悉亲切的味道。
   
   彼此心照不宣的,将那最初一个月的事情绝口不提。
   
   林洛言真的变得很乖、变得很好。
   
   他会在清早期间宠溺地亲吻江祁白的额头,会为江祁白准备早餐打点一切。
   亦会在傍晚任由江祁白在他身上掠夺,偶尔做得狠了,他也会如同以前一样,像是撒娇又无可奈何地红着眼眶回头,求江祁白轻点。
   
   他们的契合度很高,往往两人都能同时做到高潮释放。
   
   这也是江祁白最舒服的时光。
   
   仿若傀儡一般的林洛言终于不再计较爱与不爱的得失,变成了他最满意的宠物,不会再因他的态度而变得冷淡,也不会再惹他生气或故意摆脸色,让他十分舒心。
   
   他将林洛言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经常飞这飞那,把林洛言当做最亲密的情人,欣慰于他心意的想通。
   
   此次又是一次毒品的交易。
   
   巧合的是交易之人林洛言也认识,是他曾经的接待之人,不过那时候依偎在他身边的是江祁白,如今倒是反了过来。
   
   宽敞华丽的包厢里进行着的,却是最见不得人的买卖。
   ⑷31634003´
   以江祁白的身份,实在不至于亲自来谈判,不过是闲得发慌,起了玩心,带着林洛言来见见以前的故人叙叙旧。
   
   而最尴尬的,莫过于那交易之人曾经还对江祁白起过歹心,当时好一阵言语骚扰,得是林洛言护着,他才堪堪罢休。
   只是他也没想到,原来江祁白就是那赫赫有名的地头蛇,如今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放肆,只奢望江祁白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忘记他最好。
   
   包厢里的烟味极重,保镖们在后面站成一排,江祁白玩世不恭地脚叠在茶几之上,戏谑地看着对面,嘴里叼根烟,右手还放在身边林洛言的肩膀处,时不时谈笑一番。
   
   而对面则是顶着压力,将试验品的盒子拿出来,呈现于茶几之上。
   中年男人身边的情人妩媚多娇,不停地靠着他的身体撩拨,反倒显得那边规规矩矩一身西装坐在江祁白身边的林洛言有些格格不入,一点都不像是情人该有的样子。
   
   “江爷,这是我们最新研制出来的产品,海洛因的纯度可达百分之九十九点几,几乎接近一百,只要是射了,就足够令人醉生梦死,达到没有它就再也活不成的强度。”
   
   江祁白明显有点兴趣。
   身边的马叔将盒子递了过来,放在江祁白的面前,打开便是几支五颜六色的针管,里面的液体更是令人避之不及。
   
   江祁白随手挑起一支,突然对着身边一直平静的林洛言说道,“哥哥,你喜欢什么颜色啊?我给你注射一支,你觉得好不好?”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
   
   中年男人扯着嘴皮,直接抬起手,不停地相劝,“哎呦,江爷,这可使不得,一旦注射了,虽然以江爷的财力可以一辈子都为林哥提供最好的试剂,可…可这毕竟还是毒品,用久了还是损身体的。”
   “这…要是林哥得了个什么毛病,您某些事情方面不就不好办了吗?”
   
   谁想江祁白根本毫无搭理的意思,只是盯着林洛言的侧脸,将手里的针管尖端,轻轻拂过他的脸庞脖颈。
   雪白的皮肤在眼前青筋跳动,难免会让人忍不住划出一道刺目。
   
   “哥哥?”
   
   林洛言闻声转头,波动之下,幸亏江祁白手里的动作收手快,才避开了尖端。
   
   回首的林洛言只是朝江祁白笑笑,温声道,“拿针管的时候小心一点,别伤到了自己。”
   
   这句话可谓太过熟悉。
   
   想当初,林洛言第一次带着他去交易之时,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当时还将针管尽量拿得离他越远越好,生怕伤了他,却没想到,经年之后,物是人非,如今却是这般光景。
   
   只是林洛言口口声声说着关心,眼里却没有任何关心的情绪,比起当年说这话时真真切切的神态,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让经历的江祁白莫名有些不悦和不甘。
   
   他好像有些看不透林洛言了。
   宠爱宠爱,林洛言似乎对他只有宠,却没有爱。
   
   他忽然意识到,林洛言不是突然不爱自己,只是他自己突然发现了。
   
   这明明一直都是江祁白最想要的样子,彼此之间不存在任何感情,只余发泄和玩弄,虚情和假意。
   可在这一刹那突然发现林洛言似乎真的已经不爱自己之后,他却觉得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好玩了。
   
   这一份一直玩弄于手里的感情,已经变得索然无味,毫无乐趣。
   
   江祁白将手里的针管递到左手,恢复空闲的右手紧紧地捏住林洛言的下巴,微眯起眼睛注视着面前这人,却无法在其眼中窥出自己的影子。
   
   林洛言的下巴被捏得泛白,却反而笑得弧度更大,用手抚上了那只钳制住的掌心,温柔道,“乖,拿开好不好?有点疼了。”
   
   江祁白不仅偏不,反而加大力道。
   
   他突然又起了玩心。
   
   林洛言不是要宠他吗?
   他倒要看看,林洛言能忍他到什么时候。
   
   在这尴尬的气氛里,对面的中年男人猜不透他俩的关系,只是不悦地让自己身边这个不知死活还在撩拨的情人滚蛋。
   
   这静谧的几分钟内,下巴逐渐疼到麻木,等到江祁白好不容易松手了,那处泛白便迅速反红,最后青紫。
   
   江祁白愉悦地把手里的针管随意抛入盒中,嘱咐带走之后,随意地开始揉捏起林洛言的下骸。
   
   “哥哥对我可真宠,不过我现在发现了一个新游戏,哥哥想不想玩?”
   
    林洛言自然微笑以待。
   
   ……
   
   回到江祁白别墅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
   
   只是比起以往不同的,是那餐桌之上所呈的山珍海味均是一片鲜红,辣椒油很是刺目,根本下不了口。
   而林洛言的胃病属实吃不了太辣,这明摆着便是故意为之。
   
   对面的江祁白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和过去可谓一模一样。
   
   只见他随意地夹起一筷子沾满红油的肉到林洛言碗里,夹得满满当当,惹得米饭都被油染成了红色,实在无法下咽。
   
   “哥哥太瘦了,得多吃一点才好。”
   
   林洛言放下碗筷,只是如实解释道,“哥哥吃不了太辣,你吃就是。”
   
   江祁白听后却一改人畜无害,直接反问,“可我要是偏叫你吃呢?”
   
   这剑拔弩张的气焰,连站在桌子旁的马叔都不禁皱眉,谁能想到只是出去几天时间,回来之后,这两人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我真的吃不了,你吃就行,我等会下点面……”
   
   砰——
   
   林洛言还没说完,便感觉到额头上传来一阵剧痛。
   江祁白手里的筷子就这么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之上,发出一声硬响,落在了地上的瓷砖,滚落到远方。
   
   被砸出瘀血的额头终究有些破皮,看上去鲜血欲出,骇人至极。
   
   可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像曾经千百遍朝林洛言撒娇的口气道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我的筷子掉了,哥哥能帮我捡起来吗?”
   
   林洛言明显开始时被砸得些迷糊,恢复过来后,忽视了那处还在不停跳跃疼痛的伤口,朝着林洛言笑笑,便起身捡起了筷子。
   
   “下次注意一点就好,“林洛言将筷子用纸擦干净后放到了江祁白的面前,“我等会去下些面,刚才我是想问你,要给你也弄点吗?”
   
   面对林洛言完全无事人一般的态度,江祁白却彻底冷下了脸来。
   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游戏人间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着什么预料到的事情超乎了他的掌控。
   
   他以为林洛言会愤怒,以为林洛言会撕开虚伪的面具,以为林洛言会因此卸下这宠溺的伪装来和他对峙…
   
   可是都没有。
   
   明明这么多年来待在林洛言让他爱上自己、然后践踏其真心的游戏都进行得这般顺利,没理由会在此刻失算的。
   
   这是江祁白的游戏第一次发生了故障,第一次脱离了轨迹,仿佛预兆着他的失败,令他无法接受。
   
   江祁白冷笑,咬牙切齿道,“哥哥还真是宠我啊。”
   
   而下一秒,马叔就眼睁睁地看着暴走的江祁白突然起身,一把拽着含笑的林洛言拖行。
   林洛言被猝不及防地拽倒在地,膝盖狠狠地磕在地上,磕在了楼梯间,然后被人拖拽,直接上了楼上的房间。
   
   或许是太过急促的缘故,没有关门的房间溢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马叔不用想都知道林洛言此刻正在面临怎样的暴行。
   
   他安静地在楼下收拾着桌上剩下的饭菜,忽略着上方传来的肉体拍打和冷言辱骂,偶尔几声痛苦的呜咽夹杂其中,磕磕绊绊的求饶声也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语,被埋没在压抑的呻呤之中。
   
   而后他直接出了别墅,将屋内的狂风暴雨关上了大门。
【作家想说的话:】
今天可能还有一章,十点之前出不来应该就明天更了。


chapter8,老攻疯魔后对我执迷不悟 章节编号:6580738
晚上那场强迫的性事花光了林洛言所有的力气,就连凌晨胃病犯了的时候,都疼得无法伸展,冷汗直流。
   而难受的也不仅仅是胃,额头之上的伤口也开始疼得跳跃,毕竟是檀木材料的筷子,被击打在骨头上,也是一番死去活来的疼痛。
   
   江祁白是被林洛言冰冷的身体给吓醒的。
   
   熟睡之后的他本能地寻找那个温暖舒适的怀抱,却没想到手背在触碰之下,直接冷得他一激灵,一打开灯,入眼便是林洛言汗湿的惨白面容。
   
   额头上没有处理的伤愈发严重起来,紫黑的淤青甚至开始肿大,稍稍一摸脸上都是痛色。
   
   “林洛言,你怎么了?”
   
   林洛言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吓人,这种半清醒半晕厥的状态迫使他毫无意识地喊出“疼”字,一时让江祁白根本分不出他是哪难受。
   
   “江祁白,我胃病犯了…”
   
   这种有气无力的嘶哑令江祁白向来自私冷漠的心绞得十分不安,他连想都没有再想,就直接下了床,“你先等着,我去给你唤医生过来。”⒐543⒙008´
   
   自从上次林洛言重病救护不及时后,别墅就专门准备了医生在附近就绪,一个电话的功夫,不一会儿便赶了过来。
   
   这已经是林洛言这个月第二次请医生过来了。
   
   前来就诊的医生看着林洛言惨不忍睹的面目都不禁感慨,这些混黑社会的怎么不直接玩死算了。
   可惜这种话他绝不敢提,开药包扎好伤口之后,便匆匆离开。
   
   或许是林洛言这次的模样太过吓人,心有余悸之下,江祁白就再也没有动过他的一日三餐,也再也没有在他身上动过手。
   只是身体上的折磨可以免去,那精神上的打压便接踵而至。
   
   在江祁白腻味之前,这场假惺惺的游戏,他可不会停下。
   
   而在林洛言伤好之后,江祁白最喜欢做的,就是带着林洛言参加各式各样的酒会,将林洛言以一种“情夫”的身份介绍给众人。
   
   参加酒会的有不少是曾经认识林洛言和江祁白的同事,在众人惊讶于江祁白就是“先生”之余,最多的便是林洛言如今的委身。
   
   江祁白不仅还是和以前一样地很喜欢在公共场合称呼林洛言为“哥哥”,而且还会给林洛言提很多过分伤其自尊的需求。
   甚至有一回还命令他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来给自己口,得是林洛言安抚了好久,并保证回去之后任其处置才被放过。
   
   一些人也忍不住唏嘘,曾经江祁白是情人的时候,林洛言可谓是将他宠上了天,没想到如今换了个身份之后却是这般刁难。
   
   但再怎么可怜,也无法改变林洛言曾经背叛的事实,相比上一个被韶华堂玩死的卧底,林洛言的待遇可算是好多了,起码他只用给江祁白一个人操。
   
   只是这一夜的争执明显不会像以前那般好过,单看江祁白愈发冷漠的脸就知道。
   
   奢华的包厢里此刻安静得过分刻意,大伙明显感受到了江祁白阴沉的气场,连身边的情人都没敢再撩了。
   直到那手里的酒被他一口喝完,酒杯在手里打转玩弄,又以撒娇似的口气朝林洛言命令道,“哥哥,给我倒酒。”
   
   倒酒这事虽然在情人那里实属正常,但林洛言以前是什么身份?被韶华堂的玩意儿争着倒酒的人物,如此折辱,当真是难堪。
   
   “喝多了酒对身体不好,乖,我替你把酒杯放下。”
   林洛言刚要去拿,却被江祁白拦下。
   
   只见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边跪在地上用牙齿咬住酒杯杯底,一脸谄媚讨好的mb,转向身边的林洛言。
   “哥哥,我也想让你像他一样地给我倒酒,然后用牙端给我喝。”
   
   面对如此发难,林洛言也还是老样子的一脸宠溺,“乖,哥哥不会。”
   
   “不会可以学,我就想要哥哥端给我喝,因为…我觉得那样子很贱,很适合哥哥。”
   
   言语的羞辱溢于表里,林洛言也只是温柔地抬手摸着江祁白的发梢,“时间不早了,该回别墅了。”
   
   可惜江祁白并没有顺着林洛言的台阶下,反而变本加厉。
   
   “怎么?哥哥又想和我回去解决?”江祁白嗤笑起来。
   “上回哥哥答应在家给我口的时候我很不满意,所以我不想再重蹈覆辙,这回哥哥就在这做吧。”
   
   林洛言沉默一瞬,就在众人都准备看好戏时,谁想林洛言直接拿起自己酒杯,将杯底的残余一饮而尽。
   随后,只见他单漆跪在江祁白坐着的沙发上,右手抬起江祁白的下巴,俯下身来将嘴里的红酒以亲吻的方式灌入。
   
   以江祁白的视角望过去,逆着光的林洛言很是迷人,口中香甜可口,令人流连忘返。
   
   亲吻过后,林洛言悉心地抹去江祁白嘴角的残渍,喉结轻轻滚动,用充满磁性的温和声音询问,“乖,回别墅好不好?”
   
   回别墅…
  
   江祁白一时惘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洛言口中的“回家”,慢慢变成“回别墅”了呢?
   答案不得而知。
   
   最后,江祁白还是听话地回去了。
   
   只是之后的日子里,却是仗着林洛言这种虚伪的宠溺更加肆无忌惮。
   
   别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夜夜笙歌。
   
   那以往只有他们两人生活的别墅被江祁白搞得乌烟瘴气。
   他不仅从韶华堂带回来许多不满二十岁的男男女女,还在宽阔的客厅里喝酒玩弄,活生生把这打造成了韶华堂的嫖娼包厢一般,色情泛滥。
   
   林洛言每每也只是独自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被迫看着一旁的江祁白和别人调情嬉笑。
   
   看着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深陷其中,可江祁白又怎么会把这一众跪在地上犯贱摇尾巴的人放在眼里?
   恐怕在他看来,不过都是一些发情的公狗母狗罢了。
   
   当然,其中有不少人都对旁边这个同样相貌出众的林洛言有着心思,可惜还没去碰,就被江祁白羞辱调侃。
   只是羞辱的并不是这些有心思的人,而是林洛言本人。
   
   “哥哥,看来这些人里对你有意思的也不少啊。”江祁白左拥右抱,随便勾勾手指,便将一个常常盯着林洛言脸红的小女生叫了过来。
   
   小女生明显少不经事,面对江祁白有些害怕,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问你,你觉得那边的哥哥怎么样啊?”
   
   小女生垂着头,耳根都红了,直愣愣地摇头。
   
   “啧,我就想不通了,”江祁白看起来有些不解,“同样是卖屁股的,怎么还能相互吸引啊?”
   “你觉得呢,哥哥?”
   
   林洛言在一旁独自喝着酒,面对江祁白的刁难没有回话。
   
   江祁白此话一出,自然有不少人开始吃惊。
   谁能想到,旁边这个气质优雅,气定神闲的男人,竟也是和他们一样,靠卖屁股在大人物身边苟延残喘。
   
   不免有人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他真是大老板的哥哥呢,没想到也和我们一样啊,装什么装…”
   
   江祁白听后很是愉悦,他也同样笑着向林洛言发问,“哥哥听见没有?他问你装什么装?”
   
   林洛言直接答非所问,“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等等。”
   
   江祁白在身后叫住了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林洛言,我不想再玩了。”
   
   此话惹得林洛言稍稍一愣,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漫不经心的江祁白。
   
   “我已经看够你这虚伪的关心,听够你这恶心的言语了。也懒得再想法子去激怒你,把你真实的情感给激发出来,这游戏实在是太无趣了。”
   
   “林洛言,我对你已经失去所有的兴致和耐心了,因为太无聊了。你也不配再让我花时间来玩了,毕竟我上你也是上够了的,现在和你在一起…”江祁白难得露出一丝丝遗憾又嫌弃的表情,“真的太腻了。”
   
   “所以?”
   林洛言依然十分平静,注视着江祁白的眼神里仍旧温柔。
   
   “所以,你的一些衣服毛巾什么的,我已经让人全部丢到别墅外面了,你出门就能看到。”
   江祁白双腿相叠,一脸施舍般高高在上的表情,
   “林洛言,我玩够你了,你可以滚了。”
   
   这种犹如扫地出门的羞辱令在场的众人都在替林洛言尴尬。
   好歹也是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的人,说赶走就赶走,一点面子都不留下,的确是够残忍无情。
   
   当然,也不排除在场的一些人以看好戏的心情打量着这一幕,为了讨好江祁白,开始添油加醋,“江爷让你滚你是听不见吗?好歹是个大男人,贱不贱啊?”
   
   林洛言依然愣在原地。
   他也的确有些惊讶于江祁会白毫发无损地放过自己,他甚至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一记痛快,却没想到还能活着离开这里,离开江祁白。
   
   他原本…是真的毫无生存欲的。
   
   甚至连出了别墅门,像一条丧家之犬般站在外面,林洛言都有些难以置信。
   他终是要开始摆脱江祁白带来的阴影,重新开始生活了吗?
   
   别墅门外一片缭乱,被江祁白命人扔出去的行李很杂。
   衣服牙刷等物品被人随意扔在门外,毛巾也仿佛被人踩了很多脚,显得无比肮脏。
   
   外面刺骨的寒风吹得林洛言皮肤有些疼痛,他仍然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长裤,瘦削的身形在寒风里摇摇欲坠,让他一时之间没有方向可言。
   
   林洛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这里,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随意找的一家酒店,怎么进的房门,一睡便是整整两天两夜。
   
   他没有任何亲人朋友,唯一的弟弟也在很久之前死于非命,夺走了他唯一生存的欲望。
   如果不是遇见了江祁白,阴差阳错地包养了他,恐怕自己还会活在仇恨里无法自拔。
   
   而江祁白最后的玩弄与践踏,也将他重新打入了深渊。
   
   江祁白一直以为那场大病之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报复,其实不然。
   他只是习惯了宠着江祁白,习惯了将所有的希冀都寄托在这人的身上,习惯了对江祁白好。
   
   只是他再也不敢去爱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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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江祁白还有一点也说错了,关于他长得像自己弟弟的这一事,林洛言也并没有撒谎。
   所以在最初之时以及最终不爱了之后,林洛言都只是将他当成了死去弟弟的替身而已。
   
   所以那些对江祁白无爱的宠溺,都是真的。
   
   行尸走肉的日子里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只是如今那唯一可做的事情也被剥夺之后,生活当真是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不过灰色的生活仍旧需要继续。
   
   林洛言慢慢地凭借他优秀的简历找了一份薪资不多不少的工作。
   他的人缘很好,公司里的很多未婚的异性都对他有意思,毕竟谁不喜欢这样年轻帅气又温柔绅士的男人。
   
   林洛言的业务能力也很出色,从小就一直优秀长大,要不是因为一些事情进入黑社会,恐怕早已出人头地。
   由于出色的能力,在这家公司短短几个月,就将升职到组长一职,也因此获得不少人的嫉妒和不满。
   
   只是这次升职也没能成功,不过是被林洛言亲自婉言谢绝。
   他只是想找份工作让自己有些事情可做而已,并不是没有钱,相反,当初离开江祁白时他的卡里还被打了一大笔钱来,大概是江祁白最后施舍的辛苦费罢了。
   
   所以,他并不想惹人眼红害得之后的生活不如意。
   
   此番之后,同事们也几乎都知道这新人身后有背景,来公司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这不喜与人抢风头的性格,倒让不少人都对林洛言改变了看法,增加了好感,让林洛言在公司的日子也过得更加舒服一些。
   
   只是谁也没想到,白日里看似光鲜亮丽,一丝不苟的林洛言,晚上却每每必须服用安眠药方可入睡。
   甚至失眠严重时,林洛言想起曾经一些难忘的画面,就烦躁得不得不以自残的疼痛,才能忘掉那些痛苦。
   
   这种以伤害肉体来忘记心灵上疼痛的方法他也乐此不疲,所以手腕上多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几乎布满整条小臂,如鳞片一般零零碎碎。
   
   他花了很久很久才慢慢恢复正常,令自己看上去像正常人一样地活着,其实内里早已被毁得摧枯拉朽,净是一片荒草丛生,颓垣败壁。
   
   真想去死啊……
   林洛言躺在酒店的浴缸里,看着满缸子浅红色的液体,染上血红的刀片被水冲进了下水道,浴霸的光打在皮肤之上,唤起一片温暖灼热。
   
   他躺在浴缸里闭上双眸,疲惫地仰起头颅,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只是差点睡去之时,门外的电话铃声便将他吵了醒来。
   
   林洛言思索片刻,电话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不免让他有些难以入眠。
   随意披了一件浴袍出去,边走,手腕上的液体还流了一地,刺目腥重。
   
   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只是他在接起的一瞬间,就知道对面是谁。
   
   他不关心换了手机之后,马叔怎么还能找到他的电话号码,只是无力问着他打来电话有何交代。
   
   那边显得有些吞吞吐吐,迟疑地询问着他最近是否有时间。
   
   “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些忙,先挂了。”林洛言刚想按断,那边急忙开门见山。
   
   “嗯…江少现在精神有些不稳定,现在有些严重,你能过来一趟吗?绝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
   马叔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苍老起来,还有些急迫。
   
   林洛言抚额,头脑有些晕厥。
   
   “抱歉,真的不好意思,我真的没空。”林洛言将拒绝也说得那般礼貌。
   
   挂断电话之后,手腕上的血液也凝固了,到底还是没有死成。
   
   林洛言将手机号码拉成黑名单后,就收拾整理完一切,直接上床入了眠。
   
   ……
   
   安宁的日子又持续了一个多月,转眼和江祁白分开已经半年之久。
   
   林洛言的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虽仍然没有多少激情,但终究不再整日失眠严重,只想自尽了。
   
   他的日子好似和过去划上了一个句号。
   曾经那种黑暗血腥,杀人如麻的罪孽也渐渐离他远去,甚至林洛言每每想起,都感觉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般,遥不可及。
   
   他也一直没有在这所城市里面买房,一直住的酒店。
   因为他总觉得自己随时随刻都会去死,就不想浪费资源买个房子去占地方。
   
   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林洛言和同事们应酬之后,因为看美景而耽误了良久才回到酒店。
   
   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他头脑有些闷闷的,停靠在电梯旁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只是刚走到房门口,就被一个电话惊扰。
   
   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洛言边拿出房卡边接听起了电话,那边果不其然还是马叔。
   
   只是这回马叔的声音十分急促,比上回还要更甚。
   “…我,我打电话只是来问一下,就…就是你有看到江少吗?”
   
   林洛言好不容易掏出卡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可能看到过江祁白。
   
   “你先听我说,江少现在有很严重的精神问题。”
   “我今早才发现他已经逃离了病房的看护,现在不知所踪。他要是来找你了请你千万记得告诉我,他现在的危险性很大,已经死了很多人了,甚至连神志都可能不太正常,你看见他了千万要记得告诉我,拜托你了!”
   
   神志不正常?精神问题?
   
   林洛言能够听出对面语调都在打颤。
   要知道,马叔一大把年纪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能够让他都害怕成这种样子,恐怕江祁白的情况是真的很严重。
   
   林洛言将房卡刷了上来,打开房门之后才挂断电话,将房门也一并关上,然后锁起。
   
   黑暗的酒店房间里看不真切,林洛言摸寻着开关准备开灯,却在转眸间瞥见那边窗户边上一个模糊黑影,顿时让他内心一震。
   
   “哥哥,好久不见了。”
   
   熟悉的声音直接将林洛言吓软了腿跟,要是没有身后墙壁的支撑,他恐怕会瞬间栽倒在地。
   
   那个身影慢慢地向前,边走身体都在抽筋般的如行尸走肉一样不协调地向他逼近。
   而那说出口的话语,嘶哑至极,尾调阴冷,犹如压抑已久的洪荒猛兽,只待一个契机就可撕碎这平静外表下的一切。
   
   “哥哥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而下一秒,江祁白停下脚步,手里还在滴血的枪口就直接对准了林洛言,朝着他面目狰狞地咧嘴狂笑,满脸净是泪流满面,五官乱飞。
    “哥哥,我好想你啊,你都不来看看我…”
   
   “林洛言,我要你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chapter9,老攻终是爱而不得注孤身 章节编号:6581031
砰——
   砰——
   
   剧烈的声音在林洛言耳边炸开了锅。
   
   江祁白连开两枪,将林洛言墙壁旁边的对讲机给生生打烂。
   房间里面的隔音很好,但并不代表里面的人就可以好过。至少三分钟内,林洛言都感觉到自己的左耳一直处于耳鸣状态,听不见任何声音。
   
   直到此刻,林洛言才发现,大脑的本能还是害怕死亡,放松下来后,连全身都是酸痛无力,可想而知刚才的身体是紧绷到了一种什么程度。
   
   江祁白垂下手臂,慢慢地走近靠墙的林洛言,将阴影覆盖其上,将面前之人包围其中。
   
   林洛言在江祁白靠近之时就明显闻到了一股极浓的血腥味,摸黑打开灯,果不其然,眼前之人的整只手臂都在流着血,顺着手上的枪,血滴落在地上,的确骇人至极。
   
   江祁白的整张脸都几近血色全无,满是泪痕。
   他身上的煞气很重,那双曾经灵光波动装满算计和戏谑的眸子也暗淡无光,被血丝和泪渍给覆盖,阴戾异常。
   
   而最令林洛言觉得异样的,是江祁白无时无刻都犹如抽筋一般的身体,看上去像是一个精神病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若是常人遇到这一幕,恐怕都会被眼前这个如同疯癫的人给吓坏。
   可对早就没了求生欲的林洛言来讲,倒没什么需要害怕的,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早解脱。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马叔正在到处找…”
   
   “哥哥,我等你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江祁白直接打断。
   
   这种话林洛言曾经听过很多遍。
   那时候的江祁白总会在家里等他,每每他回来,都要朝自己以这种撒娇一般的语气念叨,他也总是会宠着。
   
   可到了现在这般境地,曾经脱口而出哄人的话语却怎么也讲不出口,原因无他,只是那里面暧昧的情话早就失去了滋味。
   
   林洛言只能转移话题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面。”
   
   江祁白这才点点头,让开一条道路,抽着身子地坐在一边的餐桌上,有了片刻像正常人一样的宁静。
   
   而在厨房下着面的林洛言,也趁江祁白没注意之下,将位置发给了马叔,希冀对面能快点将江祁白给带走去接受治疗才好。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面被林洛言端了上来,放在江祁白的面前,他自己则靠墙站在一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297㈦647932
   
   “你…为什么不坐对面?”江祁白尽量压低声音,却还是暴露出了他音调里的高低起伏不正常。
   
   可林洛言该怎么说?
   
   怕你再次发疯将筷子扔到我头上,还是怕你一个不如意,直接把碗砸我身上?
   
   林洛言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三两步走到门口玄关处,头也没回地对江祁白道,“我下去买包烟,抽完就上来,你自己先吃。”
   
   谁想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知道挑动了江祁白的哪根神经,惹得他暴走直接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林洛言,“你又想逃?!你这次又想逃到哪里去?!!”
   
   什么叫又?
   林洛言这才反应过来,曾经他和江祁白第一次做爱后,他也是借故买烟去了韶华堂开房,却没想到江祁白到现在都对此有阴影。
   
   “林洛言,我他妈告诉你!你别想逃,我变成这样都拜你所赐,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江祁白犹如失心疯一般对他大吼大叫。
   
   看着江祁白的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恶毒得要将他给活活捅穿,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一般,令林洛言觉得可笑至极。
   
   他转过头来,试着和这个疯子讲道理,“江祁白,当初是你让我滚的,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此时的江祁白好似被激得越来越失常,突然反讥道,“林洛言,你不会真的以为老子离不开你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江祁白,现在是你在死缠烂打。”
   
   江祁白突如其来的疯癫将林洛言狠狠地掐住脖颈顶在墙头,那十足的力道足够让林洛言说不出话来。
   
   “笑死,老子离不开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江祁白边骂边红着眼眶,泪水自他那腥红的眼底流淌,“你不过是个贱货,是个被我操的玩意儿,还真当你自己有多金贵啊…”
   
   还未到林洛言反驳,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的声响,即使外面的马叔有着白卡,但在里面的林洛言反锁之下,外面同样还是进不来。
   
   “开门,江少!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只能撞了!”马叔在外面急切道。
   
   已经杀红了眼的江祁白明显恶意更甚,他低声怒骂了一句“滚”,就随手将手里的林洛言甩开,险些摔倒。
   
   门锁被揭开的瞬间,外面的一众保镖便冲了进来,虽不敢靠近手拿着枪杀人如麻的江祁白,却还是为难地将他包围住。
   
   江祁白抽搐的身体已经越发神经质,他也知道自己的精神状况要是再不保守治疗就危险了,他只好临走之前吩咐着将林洛言给一同带上,为他刚才一番诋毁的话语狠狠打脸也在所不惜。
   
   江祁白自己又如何肯承认呢?
   
   一向骄傲如他,从来都是他戏耍别人,曾几何时要被林洛言这个他从未看得起的人给摆布,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如此犯贱一般的自己。
   
   他抑制了整整半年的欲望,他的骄傲时时刻刻都在告诉自己,他不能去找这个被自己丢弃的玩意儿,他不能去犯贱,他不能送上门去倒贴让林洛言看笑话。
   
   可是这都没用。
   
   他没想到林洛言会有这么重要,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在意这个人,更没想到没有林洛言的夜晚会是如此的难熬。
   他甚至整日看着空空如也的别墅,在思念林洛言和看不起如此卑微的自己这两种极端的情绪里苦苦挣扎,自尊和思恋发生激烈的碰撞,久而久之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靠意志来打消去找林洛言的这个念头,可精神上的摧残几乎把他压垮,他终于还是按耐不住,杀了所有阻止他的人,义无反顾地来见了林洛言。
   
   而他失控的理智,却在见到林洛言的刹那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却在觉得林洛言想要离开的刹那又变得疯狂。
   
   江祁白终于意识到,他好像是真的离不开林洛言了。
   
   这一结论的承认撕碎了他近三十年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他不甘,他恼怒,他无法接受这样无能靠别人才能生存的自己,所以他打死不认,他不能让林洛言讥讽,不能让林洛言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嘲弄他——
   “江祁白,承认吧,现在是你在爱我,是你离不开我,是你在犯贱。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他不敢去想,不敢回头,不敢后悔自己曾经对林洛言所做的一切。
   
   因为这会让他显得无比的可笑,无比的咎由自取。
   
   可一切的嘴硬还是败给了最后的现实。
   因为现实就是他离不开林洛言,现实就是他在撒谎,现实就是他想要林洛言永远在他身边,一辈子都不能离开。
   
   所以他最后还是强迫性地带走了林洛言,也用这份行动彰显了他无论如何狡辩,都离不开这个人的事实。
   
   江祁白终究在这场他自己布下的游戏里输得一败涂地,罪有应得。
   二久欺欺溜似期久三二
   ……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
   只是这回不再是江祁白的别墅,而是曾经林洛言的住所,那个当初被江祁白嘲讽的破房子里。
   
   江祁白由于拒绝住院治疗,所以一切的治疗都改为了在家保守治疗。
   
   这场精神上的疾病,终会因为林洛言在自己眼前的缘故而变得慢慢好起来。
   只是江祁白心里的那道坎要是迈不过去,他便永远不能彻底安好。
   
   而被强迫着住进这所房子的林洛言倒是满不在乎。
   他从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要像江祁白一样自私点才好,只照顾好自己的情绪,自己开心就好,其余的便不用去关心。
   
   所以在马叔请他为不肯吃药的江祁白送药之时,林洛言起先是拒绝的。
   从前他不爱了还可以继续宠着江祁白,可现在他也懒得去宠了,可为了让自己死之前可以好过一点,他也还是答应了。
   
   一直在独立房间接受保守治疗的江祁白脸色依旧很差,瘦得只剩一身皮包骨,眼神却仍然阴戾得可怕。
   
   他似乎对全世界都充满了敌意,看什么都冷漠至极。
   
   而自从林洛言端着药进来之后,江祁白的眼神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其中各种情绪交融在一起,分不清爱与恨的界限。
   
   林洛言将终于不烫的玻璃杯递给江祁白,可江祁白没有接,反而冷嘲道,“林洛言,你现在肯定很得意吧?”
   “得意我现在离不开你!得意我现在在向你犯贱!”
   
   “喝吧,现在应该不烫了,冷了就不好喝了。”
   
   江祁白恼怒地直接将那杯药拿住,然后狠狠地摔向林洛言身后,碰到后面的墙壁一阵玻璃粉碎。
   
   “都什么时候了林洛言,你不用再装出这么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演给谁看啊?!”
   
   没想到林洛言反而道歉,“不好意思,在面对你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就说出这些话了,没别的意思。”
   
   说完,林洛言便直接出了门。
   
   如此一连几天,林洛言每每送上药来,江祁白都不会喝,渐渐的,林洛言也不愿意来了,马叔只好将药剂改为注射,却遭到了江祁白的剧烈反抗。
   
   今日又是一次送药。
   
   林洛言本打算放下药就走,却被江祁白紧张地唤住。
   
   只见他端起药就直接往自己嘴里灌,却被烫破了一层皮,险些将药给弄翻。
   
   “哥哥…”
   这是江祁白这段时间里第一次唤他,“你能帮我吹吹吗?太烫了。”
   
   林洛言习惯性地听从江祁白的撒娇,拿了个勺子,还真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边吹边喂起了江祁白。
   
   这回的江祁白真的很乖。
   
   他将药认认真真地喝完,一点渣都不剩,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林洛言,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哥哥能中午的时候也喂我吃饭吗?我…我现在很乖,不会再惹哥哥生气的…”
   
   林洛言也习惯性地答应,好似真的非常宠他。
   
   江祁白见好就收。
   如今他是真的不敢再无理取闹了。
   
   他害怕自己再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再这么和林洛言死倔下去,再不肯低头,林洛言会真的放弃自己。
   他已经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想方设法激怒林洛言,试探他的底线了。
   
   如果他最后连林洛言的宠都失去了,他就真的彻底失去林洛言这个人了。
   
   在这份扭曲的感情里,江祁白终是抛弃了他可笑的自尊,越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开始小心谨慎地对待林洛言。
   甚至不惜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摸索一份他不可能再失而复得的真心。
   
   他爱林洛言,从很早就爱了。
   
   只是他的情根深重不自知,终究还是毁了这份原本两情相悦,本应厮守一生的感情。
【作家想说的话:】
今日还有最后一章,收尾完结。


终章: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属于他俩的黎明了。 章节编号:6581457
经过几月的治疗之后,江祁白的精神状况明显得到改善,起码他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再胡乱发作。
   
   而在林洛言几乎一日三餐的陪同下,曾经瘦了的肉也慢慢地长了起来。
   他也会在要求方面循序渐进,吃饭、洗澡,甚至是睡觉都要拉着林洛言一起,几乎寸步不离。▫43⒗34003
   
   虽然情况在慢慢好转,但身体的无缘无故抽搐方面,仍然不太完善。
   早些时候睡觉他死死挨着林洛言时,控制不住乱动痉挛的身体,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会影响林洛言睡眠的时候,他就再也不敢靠林洛言太近,唯恐惹得林洛言不快。
   
   只是林洛言本身就睡眠浅,无法入眠,在偷偷向医生要了瓶安眠药被江祁白知道以后,江祁白难得大发雷霆,直接将药给扔出窗外。
   
   “那药吃多了伤身体你不知道吗?!你是不是非要惹我不舒服,惹我不痛快,你才开心是吗?!”
   
   面对神经质一样朝他腥红着眼大吼大叫的江祁白,林洛言也只是实话实说,“我只是睡不着开点药而已,你想的太多了。”
   
   “睡不着?”江祁白靠墙抽搐着身体,双眼死死地瞪着林洛言,低声喃喃着,“你是真的睡不着,还是和我睡睡不着啊?”
   
   林洛言直接没理,刚想出房门,后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强拽着压下了大床。
   
   江祁白拽着手腕的力气很大,林洛言痛得皱了皱眉,那手腕上的割伤被牢牢拽紧的滋味很不好受。
   
   “哥哥…”
   头顶上传来江祁白带着隐隐带着哭调的声音,“我会对你很好的,你能不能别这样,我…我现在变得很不正常,我总是胡思乱想,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别刺激我行吗?我真的害怕我会失去理智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已经快被逼疯了…”
   
   林洛言安静地趴在床上,压在他上面的江祁白不停地吸吮着他脖颈一块露出来的地方,无尽缠绵,只是那频率不正常的吐气,挠得林洛言有些鸡皮疙瘩。
   
   衣服慢慢被扯下来时,露出光洁的后背。
   
   江祁白努力地嗅着属于林洛言的气息,这种他在被病痛折磨之下,魂牵梦绕的味道。
   
   性器在慢慢挤进来时,林洛言溢出几声呜咽,想要向前让体内的凶器别进去那么深,可这种逃离的动作刺激到了江祁白,被他紧紧地掐着腰,慢慢深入。
   
   “哥哥不要再想着逃离我了,反正我们是要纠缠一辈子的,哥哥要提前适应。”
   
   后面是狂风骤雨一般的律动,可在这极致高潮的做爱里,江祁白却感受不到一点心理上的快感。
   他不停地去亲吻林洛言的眼睛,却尝出一嘴的酸涩,像是心绞在了一起,疼得江祁白无比难受。
   
   一直到事后的清理都是无比的安静。
   
   林洛言赤身裸体地被江祁白扶着去浴室,江祁白将林洛言放置在浴缸里,手指深入到穴口将其体内的东西慢慢掏出来。
   
   “我现在…和你的禁脔有什么区别?”
   
   江祁白不受控制地掉着眼泪没有回答,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为林洛言洗拭着身体。
   
   林洛言抬头看着刺目的浴霸灯光,无力地继续道,“江祁白,是你亲口让我滚的,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你的阴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地活着…”
   “如果你还想玩游戏,我求你去找别人吧,我真的不好玩的。”
   
   江祁白的动作终于一顿,他抬起痉挛着的脑袋,苦笑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是在和你玩?”
   
   “难道不是吗?”
   “想方设法地让我再一次爱上你,然后再践踏一次,将那颗真心踩在脚下再次碾碎的过程,是不是更具有挑战性,更好玩啊?”
   
   江祁白跪在浴缸边,垂着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还能够说什么呢?
   林洛言已经不会再相信他了。
   
   感受着身下舒适的水温,林洛言抬起手臂,上面满满都是刀片之下的划痕,即便有些愈合之后,也是一条条白色的痕迹,丑陋至极。
   
   “江祁白,其实在你践踏完我真心的那一晚之后,我就已经不想活了。所以无论你之后如何作贱羞辱我,我都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我已经无所谓了。”
   林洛言抚摸着那一条条伤口,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落寞和伤怀。
   
   “我现在总是会梦见我弟弟,梦见他穿上警服,骄傲地告诉我他的职业…”
   “我总是会梦见他义无反顾地为了他所谓的正义来牺牲自己去当卧底,然后被他最深信不疑的警方高层给出卖,最后沦落到被卖进韶华堂活活玩死。”
   
   林洛言的一字一言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将江祁白的神经全部撕裂开来,让江祁白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那个…被送入韶华堂的卧底,是你的弟弟?”
   
   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了林洛言当初为什么既当了警方卧底,又在背后反手一击,将警方推入深渊,两边均不讨好。
   
   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先生”的身份公之于众后,林洛言当时的表情为何那般奇怪。
   
   林洛言怎能不崩溃呢?
   他深爱的这个人,他一直宠着的,犹如像亲弟弟一般对待的人,却是造成他弟弟死的罪魁祸首之一。
   
   而自己最后的感情践踏,则是将原本就在崩溃边缘的林洛言彻底推进了深渊。
   
   江祁白突然像是失去所有理智一般地紧紧拽着自己的头发,在原地撕心裂肺起来。
   他痛哭,他怒吼,他想狠狠地伤害自己来达成宣泄的目的,可都无济于事。他像是一只濒死的困兽一般,在原地垂死挣扎,尖叫翻滚,如同疯癫一般,使得抽搐的身体愈发不知东西南北,精神彻底瓦解,生不如死。
   
   江祁白狼狈地将自己缩在浴室的角落,身体不停地抽搐,眼球飘渺不定,四肢无处安放。
   
   “对不起…”
   江祁白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正常一点的话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该死,是我该下地狱…”
   
   “我求你不要死,不要伤害你自己,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
   
   林洛言将手臂在浴缸边沿垂下,上面满是刀痕血渍。
   “可我已经伤害了,江祁白,我已经去死过很多次了。”
   
   江祁白突然全身僵住,直愣愣地看着林洛言手臂之上密密麻麻的痕迹,那嘴唇上的波动慢慢延至全身,额头青筋暴露,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谁准你这么做的…”江祁白已经变得不正常,那说出来的话低沉怨念,毫无生气。
   “你怎么敢去死的?!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敢动的手?!”
   
   “江祁白,我只是不想活了…”
   
   “我不同意!”江祁白恼羞成怒,“林洛言,你要是敢去死,我就去把你弟弟的坟都给挖出来!我让他连死都不安心,让你们连死都不能再见面!”
   看着林洛言陡变的脸色,他也不管不顾,“我说到做到!”
   
   这一夜注定双方都不会舒坦。
  
   在江祁白的威胁之下,林洛言终究还是妥协,终究还是要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永远活在江祁白的身边。
   而经过这一次的精神打击,江祁白也愈发阴晴不定,看向所有人眼里都充满了仇恨,唯有林洛言才能让他短暂地平静下来。
   
   林洛言不知何时,连睡觉都不喜欢面向江祁白。
   他总是背对着江祁白睡觉,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紧紧地抱着他了。
   
   江祁白只能卑微地靠近,又不敢触碰,浑身加剧的痉挛导致他无法入眠,只能看着林洛言的后脑勺一夜又是一夜。
   
   偶尔林洛言会被半夜三更的抽泣给惊醒,然后是江祁白颤抖着的手环着他的腰,身后是江祁白一遍又一遍放下身段的请求。
   
   “哥哥,求你抱抱我好吗?求你看看我…”
   “我很乖的,我不会惹你生气的,你抱抱我好吗?”
   ……
   
   林洛言被吵得再也无法入眠。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江祁白黑暗里泪水汪汪的眸子,心里却没有一丝感情。
   
   江祁白小心翼翼地往他的怀里钻,林洛言习惯性地将他搂住,将下巴抵在江祁白的头上,睁着眼睛等着天亮。
   
   江祁白恶化的病情慢慢得到好转之后,他就经常牵着林洛言的手在院子里散步晒太阳。
   即使通常都是江祁白在制造话题,林洛言在一旁敷衍点头,江祁白也甘之如饴。
   
   渐渐的,江祁白不受控制的身体抽搐也随着他精神状况的稳定得到好转。
   精神恢复之后,那些堆积如山的内部事情也回到了他的手中等他处理,他每每处理完之后的所有时间都和林洛言在一起,一刻也不能和他分开。
   
   可即使林洛言就在眼前,江祁白也永远处于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
   
   他总觉得林洛言想要离开自己,总觉得林洛言哪天会去寻死。尤其是林洛言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江祁白都在觉得他在想着如何跳下去解脱。
   
   江祁白还记得自己患得患失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会在深夜里起来,打开床头柜,里面是他一直准备着的五颜六色的针管。
   
   他鼓起勇气拿起一支,内心汹涌澎湃的恶意在不断地怂恿——
   只要将它挤进林洛言的体内,林洛言就再也不可能离开自己了。
   
   可一切的恶意在看向林洛言的一刹那又化成了灰灭。
  
    到底还是舍不得啊…
   
   那支拿在手里的针管尖端也被他狠狠地折断。
   第二日,这些东西就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
   
   又是一年过去,江祁白的精神已经彻底完善。
   
   他和林洛言这种怪异的关系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了。
   
   林洛言不怎么喜欢和他说话,只是有求必应,外人看来都觉得林洛言在宠着他,可只有江祁白知道,林洛言对他也只是习惯使然。
   
   只是难得有一天林洛言向他主动开口,却是想要继续去以前那个公司工作。
   
   江祁白不知为何当场冷脸,死死地盯着林洛言,第一次朝他冷言,“哥哥还在想着怎么逃离我,对吗?”3⒛33594o2
   
   林洛言坦然,“我只是想找点事情做,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
   
   眼看林洛言就要转身背对着他睡去,江祁白却怎么看都觉得林洛言在向他撒娇,一时之间心情大好。
   
   他把转过身的林洛言重新掰了回来,将他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哥哥想去就去吧,不过每天六点之前必须回来,我会找人看紧哥哥的,哥哥不要离开我。”
   
   这还是林洛言第一次被江祁白搂在怀里睡觉,以往都是自己抱他,倒有些不太习惯。
   
   “哥哥,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自私,我也能为你做饭,我也能照顾你,我也能宠着你的,你能不能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已经不能再没有你了。”
   
   林洛言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能够感受得到江祁白的心跳声很快很快。
   他扯起嘴角轻轻道,“乖,要天亮了,快睡吧。”
   
   江祁白嗯了一声。
   
   只是他明白,他的夜晚从未结束。
   可能终其一生,他都无法有幸,再迎接一个属于他和林洛言的朝阳。
   
   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属于他俩的黎明了。
 
  【全文完】
【作家想说的话:】
开放式结局,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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